他看了一眼,手边亮着的太阳能提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除了沈姑娘,应当没人能拿出让黑夜霎时亮如白昼的东西。
她曾说,不会管大齐政事,这次恰好出现在北地,救下商队,是否改变了想法?
前来汇报的刘正端详着李珩的神情,继续说,
“诚王殿下府上近几日,不太平静,公主帮着周旋了几日,圣人那边......情况不明。”
案脉有专人管理,插不进手,但按宫里传来的消息,看起来严重,却也不像重病的人。
李珩面上没太多表情,“朝中局势和大权还在父皇手里,可见神志清明。”
清楚地看着自己生命慢慢流失,这个过程对他来说,漫长又无可奈何,怎么会不害怕。
他当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稳坐皇位,驱逐外族,却还是杀了几个宗室叔伯。
现在,人越害怕,做事越极端。
不对,李珩觉得中间肯定还有什么东西。
他的父皇看到过续命的希望,所以更舍不得放下手里的权利。
也就是诚王,若换了他,早就不是一顿训斥,警告这么简单。
打压贵妃母家,抄了两个提前站队的大臣,也没舍得动诚王。
可他母后,当年一人就敢带着城中老兵,为大齐守城,他从母后离世时起,如履薄冰。
诚王长了一张与父皇最像的脸,其他儿子,如何也比不上。
“父皇要让他继位,此前,一定会拔除贵妃母家,就看贵妃舍不舍得了。”李珩微微一笑,“诚王在府上闭门思过,消息闭塞,还是让他也知道的好。”
以父皇的性子,恐怕还要让贵妃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