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萱慌乱地解释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梁津温柔的时候是那么温柔。会给她送小金狗,给她剥螃蟹,在她来月经肚子疼眼泪汪汪的时候,给她煲热水敷肚子,同意她爬树,还说要装上防护网。
但是他凶起来的时候又是那样凶。她还是好怕他。怕得不行。
他本质上,还是一座大冰山,令人生畏。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都会把手机铃声给开着的。”女孩儿这次是真知道错了,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你现在在哪个医院?人没受伤?”男人终于开口。
周萱听着梁津的声音。他嗓音干哑,在原来砂纸的质感中,好似又掺了沙子一般。她这边很嘈杂,但是他那边却很寂静,越发衬得他嗓子干哑,就好像抽了很多很多的烟。
“我在安心宠物医院。我没受伤的,只是车被撞了一个凹坑,撞我的人说他负全责。”女孩盯着墙上的医院标识说。
“什么时候回家?要不要我安排人去接你?”梁津问。他没有问车的事。车根本无关紧要。坏了再买一辆就是。人没事就行。
“不用不用。嗯,我今晚上回我妈家。医院离妈妈家更近一点。”周萱迷瞪了一下午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
“十点前必须回到。”男人说。
“嗯嗯我,我回到给你打电话。”女孩说。
挂断梁津的电话,女孩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原本以为梁津会很生气的。起码像前天她差点儿撞到车一样生气。可是这次,她听不出他话语中有生气的意思。
梁津没生气啊——没生气就好。他看起来好平静啊。应该是在忙吧。女孩摸了摸自己胸口,仍然心有余悸。
暗自以为自己躲过一劫的女孩,她不知道的是,如今的平静,只是表象。如同一个深海湖泊,表面风平浪静万物静好,实则内里早已卷起无数个旋涡暗涌,将人一个个吸进去。
前脚梁津的电话刚挂断,后脚徐正阶的电话来了。周萱接听,明显感觉徐正阶松了长长一口气。
那边,徐正阶在海城私人高级医院的走廊上,急得差点儿唇角没燎出泡。他也不懂,怎么自己就是走开那么一小会子,总裁夫人就能捅这么大篓子?
人找也找不到,电话也不见接。再联想到周萱昨天差点开车创上别的车,他就后怕,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现出一些因车祸而身亡的惨烈场面。
他想着想着,后背都出了一层毛毛的汗,都已经在联系相关部门要查行车仪和监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