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落胸口剧烈起伏着,握住手机的关节泛白,“你到底想怎么样?”
明明昨天还和颜悦色的一个人,明明昨天还给她剥菠萝蜜帮她解围,结果过了一宿,人就疯成了这样。
她不理解。
陈望洲刚刚跟她说了两句重话,立刻就后悔了。他气归气,吼她做什么,吓唬她做什么?
娇生惯养的,别再给人吓出心理阴影了。
陈望洲的语气软了下来,“落儿你在哪?我接你回家好不好?”
程落吸吸鼻子,“不好。”
陈望洲点燃一支烟,把窗户打开,料峭的风拂在脸上,让人清醒了些。
“你这样我能拿你怎么办?”他似乎很无奈,叹了口气,“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一门心思扑在了外人身上,惦记着别人,哪怕自己很困也要去医院照顾别人。”
“在落儿的心里,别人就那么重要,只因为别人是你名义上的男朋友。相比较而言,三哥就是个可以随便抛弃的人,三哥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你也不关心。估计后腰那儿不是青了就是紫了,我自己上药又够不到,让别人给我上药,我又怕人看见我脖子上的吻痕,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落心跟着一颤,“怎么还摔了下来?”
“想你想的。”
程落不知道这种时候他怎么还有闲心开玩笑,她的眉头蹙起,“你能不能正经一些?”
“正经一些,好。那三哥郑重地跟你道歉,刚刚我不该凶你,不该吓唬你。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不会说的。这样可以原谅我了吗,落儿?”
程落咬住唇,轻“嗯”一声,“那你现在在哪?”
陈望洲弹了弹烟灰,手肘撑在车窗上,看了眼医院门口的人流,说:“在景苑家里。”
然后他又问:“你可以来帮我上药吗?”
“你不用看医生吗?”
“不用,我照镜子了,就是有些淤青发红,涂点红花油应该就行,可惜我自己够不到。”
“那你等我下,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程落跟张景泽解释了两句就开车去了景苑。
电梯到达三十三层,她也没敲门,试探着输了下密码,果然门打开了。
程落习惯性拉开鞋柜,果然看到了一双粉色的拖鞋,是她的,两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