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娘的闹腾也只局限在老两口和大房居住的后院,其实折腾不到前院里。
比起一个老姨娘是否折腾,苏还丹如今想的是能否实现尽快脱离罪籍。
今儿白天,经过肉铺,看见五花肉了,想买点儿回家,萧家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几张银票,面额是多少不清楚,那也不耽误在西北过不缺吃喝的日子。
那肉铺,来去匆匆的行人,九成九的人都是看着肉吞口水,真进去买的,都是不需要服劳役,穿着女装,一看家里经济条件就比较好的人买的多。
苏还丹一身灰蓝色的薄棉袄,里子和棉花都是新的,就外面这层灰蓝色的布,是女管事们给她送来的旧布,还打着补丁呢。
“别嫌弃,罪籍穿这个的多,真敢穿的体体面面的,那都是有大靠山的人,那样的人,人家甚至都不用服劳役和兵役,住大宅子,家里还有奴仆伺候着。”
这话说的极是,萧家如今谁也靠不上了,亲家们顾忌着情谊,给送点儿东西都要偷摸着,不敢叫人知道,就怕被有心人抓住,萧家落不得好。
罪籍嘛,跟正常的军户和普通百姓还是不一样的,哪怕西北这边儿的军户和百姓从没看不起罪籍,没歧视过罪籍。
可在物资方面,奖励方面,利益方面来说,罪籍的坏处就体现出来了。
看见五花肉了,想买,有钱人家都会遗憾的看着你,不敢赚这个钱。
苏还丹躺火炕上,是真烦躁起来了。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萧勤今儿又受伤了,肩膀上的伤还没彻底养好,腿上又来了刀,回家后,被老婆絮叨了很久。
萧勤伤口疼,也有些睡不着,伸手把背对着的老婆抱进怀里:“今天遇上事儿了?睡不着?”
你的睡眠质量有多好,我当丈夫的可太清楚了。
“吵醒你了?”苏还丹有些不好意思,萧勤可是伤患,每天战场上那么危险的,睡不着,她是真怕萧勤一个闹不好就再也回不来了。
“有点儿疼,一直没睡着,说说看,你遇上什么事儿了?”萧勤把人往怀里又紧了紧,用的还是受伤的肩膀和手臂。
老婆的药是真的神药,肩膀虽然动作大了还会隐隐作痛,可这种见骨的伤,居然不影响后续的活动,萧家自己也有些伤药配方,也是祖上传下来的,那还需要一些上了年份的稀有药材才能配置,真不如他老婆的方子经济实惠。
如今这才受伤几天呢?
抱老婆都灵活的很。
苏还丹也没瞒着,就把今儿想买五花肉却不叫买的事儿说了。
一席话让萧勤心底酸涩,别说老婆为这事儿难受,他也难受,他成婚前,都没上过战场,流放前,真没吃过苦。
“一切都会好的,今年想脱罪籍比较难,怎么也要三五年的功夫吧。可家里的肉,你别担心,其实不缺肉吃,五嫂娘家隔三差五的就给送。咱们如今这样,吃的太好了,怕招人眼红出事儿,祖母才不叫敞开了吃的。”就是委屈你了,没吃好。
苏还丹:……
还真不是因为吃不吃的问题,而是不能买五花肉的这种歧视性区分,叫我一时之间很难平心静气。
二天早上,老夫人带着仨儿媳给准备了酱肉包,按照人头做的,一人一个。
萧勤就没吃,出门前,把肉包子放在苏还丹左侧的炕桌上,两口子起床时间不一样,等苏还丹醒来发现酱肉包的时候,萧勤已经进了军营,开始练阵型。
别以为步兵是一窝蜂冲上去的,人家也是十几个人一个小作战单位,冲杀也是讲究方式方法的,这个冲杀阵型就需要平日勤加练习,好培养彼此之间的默契。
是否赢了这一战,是将领们操心和在意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