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缓了一口气，继续道：“沈玄度，我对你如此剖心剖腹，只是想让你知道，不能辜负我，不能丢下我，更不能不要我。”

“嗯，好。”沈玄度转身与他面对面，曾经李初并不是这般瞻前顾后。即使在第一次不告而别后，他们再遇到，她也能感受到彼此是信任的。但这次回来，李初看起来无时无刻的惶恐不安，似乎私定终身都不能安抚一二。

沈玄度想对他说出更多的承诺，但她知道，说再多，只要他们不踏踏实实的待在乾京，都于事无补。

是啊，承诺管什么用，若不遵守，那便是一句空话而已。

“沈玄度，你说有件事不敢告诉我，但我总觉得那是一件天大的事……”

沈玄度随着他的话忍不住浑身紧绷，他……他不会……

“虽然我不知道这件事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你确实是想瞒我一辈子。”李初伸手轻抚她脸庞，“你不肯说，我可以不问，只要你肯待在我身边。”

沈玄度觉得喉咙发紧，想告诉他雪山上的一切。但当时他受了重伤，她说不出口。而且，她还没杀了呼其图，如今说了又能如何呢？

李初面上看着冷，也讲礼节。但通过对她的态度可以看出，李初比任何人都执拗。若知道了真相，像当初的她一般，生了屠灭北州的心，北州定不会如现在这般安生。她屠不了北州，不代表李初做不到。

“在想什么？告诉我。”李初等了好一会儿，发现她并没有睡着，方才应该是在愣神。

“没什么。”沈玄度握住他手腕，“你不要这么不安，不会有事的。你忘了，你把好运都给了我，我一定能顺利的将北州拿下。即使拿不下，也定叫北州有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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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呼吸断了一拍，她果然又岔开了话题，那件瞒着他的事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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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沈玄度便醒了，起身时发现李初也跟着动了。这种早上一睁眼看见彼此的感觉相当不错，沈玄度愉悦道：“醒啦？”

李初有些怔怔的，沈玄度起身洗漱收拾好自己，回身对依旧躺在床上的李初道：“你再睡一会儿，且得折腾些时辰。我一会儿让巡风偷偷给你送吃的和衣物来。”

李初眯着眼瞧着她，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怎么了？看起来这么不开心。”沈玄度回到他身边俯身问。

李初长出一口气，避开她眼睛道：“没事，就是想，晚两天再……算了，迟则生变，你去吧。”

沈玄度约摸猜到，他这是沉浸在昨夜的情绪里还没出来。坐到床边耐心道：“时间会过得很快的，转眼间我就从北州回来了。你呢，好好处理海天水城的事，有什么打打杀杀的事情，让轻舟和我爹去，你只管藏在暗处给他们出出主意。之后呢，好好养身体。师傅跟我说过，将养不好的话，以后会落下病根儿。别让我担心，好吗？”

李初依旧没吭声，沈玄度笑道：“我估计还要在海天水城待好几天呢，你现在就这般牵肠挂肚的挂着脸，等我走的时候，你是不是要哭啊？”

李初终于露出一丝笑，背过身去道：“胡说八道，你去吧，我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