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甄随后跟着叫道:“姐,你别伤心。巡风哥没法儿跟着你了,今后就让我跟着你。虽然我没有巡风哥辨位的本事,但我也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你放心,有我在,别人不能欺负你。”
“对,阿姐别再为巡风难过。我们都舍不得他,是他丢下我们先走的。等以后见了他,你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一顿!”
“好好收拾他一顿……”
壶翁泪眼婆娑,巡风没的时候大家都难过,但从来没人这么大喇喇的一起说起他。不是不想念,而是不敢多言,言一句是思念,言两句是伤心,再言便是揭开伤疤后又撒了一层盐,太痛了。
但此时玄甄和小蛮提起巡风,壶翁和沈玄度才意识到,虽然痛心,但可以接受这个事实了。
“唉,这俩小的喝醉了,送他们回去睡觉吧。”壶翁拍拍沈玄度后背,“丫头,你要好好的,义父可还指着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嗯。”沈玄度郑重的点头,“义父放心,我不会拿自己冒险,您好好的等着我。”
壶翁起身望了望天空,月明星稀,空气里裹着躁动不安的气息扑上来,似乎在告诉他们,有很多东西即将破土而出。至于是破土而出的新生希望,还是被闷死在厚土下,不得而知。
安顿好玄甄和小蛮睡下,沈玄度草草沐浴洗去一身酒气。趁着夜深人静翻进李府,谨慎的查看四周后才翻进她和李初住的院子。进了院子依旧没有松懈,见屋子里亮着烛火迟疑的顿住脚步。
走到后窗侧耳去听里面的动静,突的“咕咚”一声蹿进耳中。
沈玄度心头突突跳动,以为李初出了什么变故,开窗翻身进去,入眼见一女子趴跪在床边的地上。
沈玄度快速闪身到一旁屏风后,偷眼瞧去,只见床幔后伸出一只手,随后冰冷的声音道:“你是何人?为何在这里”
那女子颤声回答:“大将军,奴家是玄兔啊。今日您在香阁吃醉了酒,非要带奴家回府,奴家不得已这才跟了回来。”
“玄兔?”李初将床幔拨开一些,“抬起头来。”
女子抬起头,沈玄度看到那人的侧脸微微一愣。虽只是侧脸,但也太像她了。
“大将军,您带奴家回来的时候说,会好好待奴家……”
“哦?”床上的人声音更冷了,顿了片刻,不知对谁道,“杀了吧。”
随着声音落下,屋内暗处窜出一人,冰冷的兵刃一闪而过,自称玄兔的女子来不及尖叫便没了声息。
沈玄度看着那人将尸体弄出屋去,又将屋内收拾了干干净净,随后似是对床上的人低语了句什么。
只见李初捏着额角慌张的从床上下来,几个跨步转到屏风后,见到沈玄度牵强的笑道:“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