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的事件接踵而至,几乎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
今早的会议虽然时间不长,但全程高度紧张的状态更是消耗了她最后一丝精力。
现在回到熟悉的环境,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疲惫感反而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按照雨滴委托所的规则,她还要参加上午的巡逻……
而且在这起任务事件发生之后,巡逻必然要变得更加频繁。
下午还得去事务管理局。
法兰从柜台后抬起头来:“所长,这不合规矩。按照我们的规定,每个代理人每周只有一天的假期。而星榆昨天并未到达委托所,已经用掉了这本周的假期。”
希尔摆摆手,示意法兰不用再说。
她将这种情绪理解为第一次遇到高危事件的紧张。
她又转向星榆,语气变得柔和了些:“你看看你,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干嘛?在这儿,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遇到战斗就战斗,不战斗的时候就放松点。别整天愁眉苦脸的,多累啊。”
星榆感到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却还是勉强回应:“……有很多事情,有很多问题。”
这声音轻得几乎像是一声叹息,飘散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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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榆,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不用想那么多。”希尔回答,“在我看来,根本没什么可操心的。要是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实在不行,我也能给你解决。无论发生什么,世界还不是照样转,我们不还是照常过日子吗?”
“……说得轻松。”
星榆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仿佛有无形的重量在拉扯着她的意识。
她挣扎着想要保持清醒,甚至生出对自己的强烈罪恶感。
休息?现在怎么能休息?
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她应该起身,应该行动,应该去寻找那微不可及的突破口。
但她的身体背叛了她的意志。
连续五十多个小时的高度紧张状态,让她的神经如同绷紧到极限的琴弦,随时可能断裂。
极度的疲劳让她无法抵抗睡意的侵袭,思绪开始变得模糊,意识在清醒与昏沉之间徘徊。
“要是你真能帮我解决所有问题……那倒好了……”
一个奇怪的念头悄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在这里睡觉,至少不用担心血侍。因为……这里是安全的。
这个想法带来微弱的安慰。
委托所的墙壁仿佛成了无形的屏障,暂时将外界的威胁阻隔在外。
星榆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尽管她知道这可能只是自欺欺人。
最终,疲惫战胜了一切。
大脑仿佛被浸入了温暖的水中,思绪变得越来越缓慢,越来越遥远。
彻底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星榆允许自己放下了一直紧绷的神经。
在这短暂的瞬间,她选择向那份自己一直不愿承认却又真实存在的安全感屈服。
话音未落,星榆已经靠在希尔身上,呼吸变得绵长而平稳。
在这短暂的安宁中,她终于陷入了沉睡,暂时逃离了那些纷扰的思绪和沉重的负担。
“唉,这可真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希尔无奈地摇摇头,小心地把靠在自己肩上的人调整成更易睡眠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