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老七听罢,二话没说从身上脱下外套,披在了白行之的身上。
白行之冷得牙齿打着“咯咯”,可能是伤势严重的缘故。柴老七一拭白行之的额头,哎呀,果然烫得很。
“二爷,您在发高烧。这样下去不行呀!您的伤得治疗,否则耽搁久了会出危险的。”柴老七说。
“没事。你带了药和食物了吗?”白行之咬着牙说。
“噢!您不说我还忘了呢!”柴老七拍了拍脑袋,憨厚地说。
他解开随身带着的包裹,拿出里面的金疮药和食物。
“小七,没有别人知道你来吧?”白行之问。
“没有,我避开了岗哨。”柴老七就把刚才过岗哨的经过叙说一遍。
白行之听罢,才放下心来。
“咱们再往里走走,然后燃一堆火,我给您把伤口清洗一下,涂上金疮药。要出山么,还得等天明。”柴老七说。
白行之很感动,他说:“小七呐,真的是太谢谢你了。如果没了你的帮助,这次我怕是过不了这个坎了。”
“二爷,快别说了,你帮我的时候,我连声谢都来不及了。”柴老七说,“况且您为的是大爷。”
白行之说:“小七呐,你记住,你大爷正在遭罪呐,这是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事实呐!”
他把在藏经楼看到的情形,还有听到的杨虎说的话告诉了柴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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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老七很惊讶,却没有悟出更深刻的道理。
他们就又往森林深处走了走,确信这里已经很安全了,才停下来。
在淡淡的月色下,他们笼起了一堆火。森林里干柴极多,而柴老七又带了火柴。所以他们很快借着篝火暖和了身子。
“二爷,我这就给您处理伤口。”柴老七将火烧旺些。
他将白行之的内衣撕开,发现那个弹头已经嵌进肉里,奇怪的是弹头还夹着一个银元。
“哇塞!二爷,是这个银元救了您的命,不然,这颗子弹就穿进胸膛了。”柴老七惊喜地说。
“是呐,命不该绝呀!想你三爷,可能就是没有银元挡住,所以他命丧黄泉。”白行之喟叹道。
“郭德丕这龟儿子枪法够准的哈,专打要害部位呐!”柴老七愤愤地说,“我听说崔三爷也是被击中的心脏。”
“这么近的距离,郭德丕又是早有准备,不打要害打什么?!”白行之说。
“他怎么就敢对您们下手呐?胆子够肥的啦!”柴老七说。
“杨彪带来的这十几人都不是等闲之辈,我猜他们并不是现在跟的团长,他们大多是东北人,恐怕在东北就是杨团长的手下。”白行之说。
“唔,说得有道理。要不怎么平时只看团长的眼色行事了!而且,他们基本上不与我们弟兄们来往。”柴老七有些醒悟地说。
“这次团长不在老营,你知道他们是听谁的来着?”白行之问道。
“听说是团长夫人。”柴老七说。他把警卫队弟兄在吃饭时说的话讲给白行之听。
白行之所后吃了一惊:“团长夫人?钟淑珍?”
这个女人怎么会露面?白行之在心里说。
白行之与这个女人接触不多,因为她太普通了,她就像路边的一棵小草,没有人去注意她这棵小草。
记得那次从馒头山突围,老营的老弱妇孺都由他和崔政安领着,后来人竟全数被唐明友和陈布林掳去。
那次是他们损失最严重的一次,除了杨彪和廖大毛率主力突出包围去了卧龙山,老营和钟淑珍以及他们几个当家的都做了人家的俘虏。
就是在那一次,他看那钟淑珍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子。他看她总是不说话,愁着眉头苦着脸,一副郁郁寡欢,任人宰割的模样儿。
这次居然是她出的面,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但白行之没有把这层意思说出来。
由于弹头入肉不深,柴老七很快处理好了伤口,敷上了金疮药,包扎好。
白行之早已吃了柴老七带来的食物,如今伤口得到了包扎,他的精神明显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