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会晚点回去,你告诉冯玉,让她们耐心等待。”倪玉霞说。
“哦。”章文生似乎明白些什么了。
俩人商量完毕,倪玉霞就对掌柜的说:“老板,你这烧饼味道还不错。除了刚才我们吃的,你再给我们包十个带回去,好吗?”
“好咧!”掌柜的自然特别高兴,不几就又包好了十个烧饼。
倪玉霞付了钱,章文生拎着包,他们往一个僻静处走去。
“你望着点,我去去就来。”倪玉霞吩咐章文生。
“放心吧,我在这里把风。”章文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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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玉霞走进一丛芭茅中。
不几,倪玉霞就出来了。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娉娉婷婷的青年女子。
“怎么样?不会留下破绽吧?”倪玉霞问章文生。
“没看出来。”章文生老实地说。
“你走吧,最好弯开日军的岗哨。”倪玉霞对章文生说。
“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章文生说。
他们分开了。
却说倪玉霞看到的那个瞎子,还真是蒋有礼。蒋有礼从葬三角地区逃出了杨彪的掌控后,就没敢在寿县呆下去。
原来他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他所收的那个所谓“徒弟”,竟是靖卫团的团长。
靖卫团长来学做风水,傻子都晓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杨彪那小子意在地底下的东西。
现在他知道杨彪的许多秘密,你想,他能容你在寿县呆下去吗?
他先是在八公山躲了一阵子。听说日本人打下了南京,正在朝北边的徐州进攻,他就觉着八公山不安全。
于是他离了八公山,往南边走。
谁知日本人打下徐州后,又脚赶脚地往西攻,听说是去打武汉。
他正准备继续往南走,可还是让日本人赶上了。
他对日本人不了解,看到日本的军队一拨一拨往西开,他再也不敢往前走了。于是,他滞留在这个皖中古镇上。
摆了一上午的卦摊,却不见一个人前来卜卦。
想想也是哈,现在是什么时候,在日本人的刀尖下过日子,谁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哈!
他看看天际,快要到中午了,就想收拾卦摊,明儿个再摆吧!
可是就在此时,他突然觉着有人站在他的卦摊前面来了。
他停了收摊的手,抬眼一瞅,不禁惊叫起来。
“是你?表侄女。”
倪玉霞微笑地对他说:“表叔,您好哇!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蒋有礼的脑海里也浮现出一连串的问号。因为他的这个表侄女几年前就吃了官司,她在这个地方出现,莫非也是背井离乡的结果?
“表侄女,你一直是在这旯旮?”蒋有礼问。
倪玉霞在来的一路上就想好了见了蒋有礼怎么说,因为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尽管蒋有礼并不会对她构成危害。
见蒋有礼问,倪玉霞点点头说:“是呀,我们在牌楼落脚。”
“哦,表侄郎呢?”蒋有礼又问道。
“他呀,正带着徒弟在打铁呐!”倪玉霞说。
“啊,那就好,那就好!”蒋有礼说。
“表叔,您还没有说您为什么会到这儿来。”倪玉霞提高声音说。
“嗐,莫提了,我正在赴你们的后尘,被人撵出了寿县了。”提起离开寿县,蒋有礼至今还心有余悸。
“什么?您得罪什么人了?”倪玉霞吃惊地问。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风水师是香饽饽,谁也不敢得罪。
“瞎,说来话长。”蒋有礼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表侄女,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正好我也要收摊,不如到我的住处,我详细讲给你听。”
“好的!”倪玉霞正想找蒋有礼帮忙,她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