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望不明白乔二斧为何这样,张生抬头看了看周围,也不见有人影。
就在张生打算问一问时,突然看到不远处的草皮抖动了下,冒出两颗脑袋,手中还端着弓箭,更令人胆寒的是,箭已在弦上!
句容卫总旗卓横水站起身来,冷眸盯着跪着的乔二斧,问道:“你是如何看穿的?”
乔二斧想哭。
你们伪装是厉害,在远处是看不出来,可他娘的谁家樟树下面长这么高的枯草,还就长这么一截一片。还有那前面的灌木也是人吧,这是樟树林,附近就没什么低矮灌木,这玩意不是在山南面多……
乔二斧解释之后,连忙命令慌张的吕望等人投降。
吕望、张生等人后悔至极,这刚听到顾正臣的名准备跑路,不成想已经是晚了。
不用说,顾正臣已经来了……
卓横水没想到收获来得如此之快,自己奉命封锁附近山口,这刚埋伏不到一个时辰,人家已经开始归顺了。
“去,将他们送给定远侯!”
卓横水安排了四个军士。
当乔二斧、吕望等人离开树林时,只感觉远处隐藏着浓烈的杀机,压抑的气氛令人极是不安。
有军士牵马,带乔二斧、吕望两人前往青龙山以南,其他人则被绑缚起来。
南面某处山口。
顾正臣摆了摆手:“带他下去吧,能救活就救活。”
军士领命,抬着身上插着两个箭的“山贼”走了。
黄洋走至顾正臣身边,道:“定远侯,南面山口已经完全被封住了,只是北面有些地带宽阔,处处是出山之地……”
顾正臣看了看天色:“无妨,等他们察觉到我们来了的时候,大军已经到了。”
一名军士匆匆走来,禀告道:“张焕带人来了。”
顾正臣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让人去请,看着怒气冲冲的张焕。
张焕见到顾正臣,当即发怒:“既然发现端倪,为何不差人以最快速度告知?我乃是陛下钦点,随同调查此案,定远侯竟也提防我不成?”
顾正臣呵呵笑了笑,平静地说:“在没有坐实情报之前,若通报了张统领,让其他地方调查出了疏漏,岂不是两面皆输?这不是,刚有进展,便差人告知。”
张焕呸了一口唾沫。
连句容卫都调了一千人抹黑赶来了,已经开始封山,你这叫刚有进展?
再说了,你差人告知的时候,我已经在路上了!
这要是消息再滞后点,你进山抓了人去了武英殿,咱还在句容闲逛呢!
“定远侯,这件事不能就此揭过去,若不给我个交代,只要我在宫里一天,你们顾家就别想好过一日!”
张焕很是愤怒。
顾正臣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威胁,但张焕说出这样的话,还是不能忽视。
毕竟这家伙是检校头目,万一三十天里面有几天不爽,让人往定远侯府后院挖个坑,埋个金刀,藏个非法刻来的印章,不知道找哪个裁缝拼出来的黄色衣裳丢家里去……
想到这里,顾正臣咳了咳,拉着张焕到一旁,严肃地说:“张统领认为沈名二被劫掠,背后有没有检校参与其中?”
张焕脸顿时阴沉下来:“定远侯,检校可是陛下的……”
顾正臣摆了摆手,打断了张焕:“你敢赌上性命,保证检校内部没有问题吗?”
张焕脸色一变。
这谁敢保证……
检校构成很复杂,既有军士,也有百姓,还有商贩走卒、僧人、道士,张焕都不清楚秦淮河上的姑娘有没有加入检校之人,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里的姑娘确实提供过情报……
如此复杂的构成,张焕怎么可能保证内部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