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软香软玉(加更二合一)(2 / 2)

秦青洛却似乎并无好转,呼吸更为急促,蛇瞳内混沌迷离:

“还是气血、气血翻涌,我尽力抑制,却抑制不住…难道,药性相冲?”

闵宁听到之后面露不解,她家传的金疮药,从来都是几乎百试百灵,药性温和,与其他药物结合得很好,怎么这一回就药性相冲了。

她拖着白玉药瓶,想要弄清楚缘由,却猛地呼吸一滞。

闵宁连忙在身上衣衫里摸了摸,最后从衣兜内侧,摸出了形态相似的白玉药瓶。

她拧开药塞,仔细一嗅,脸色剧变。

是家传的金疮药…

坏了…

如果这个是金疮药,那我给她涂的…到底是什么?

闵宁呆愣原地,而秦青洛则有些失神,沙哑问道:

“到底…到底怎么了…”

闵宁脸色随着问话发白了些,攥住拳头,狠狠锤了下自己的大腿,没有推脱,愧疚难言:

“我…我的错,王爷,是我害苦了你……”

那时她被堪比姐姐的家伙惊到,竟一时间拿错了药……

她深深吸气,满脸忧心地看着秦青洛…

这玉春膏药效竟如此之强……

王爷武道四品,不知能不能顶得住。

秦青洛蛇瞳瞪大了些,正想说什么,话音还未出口,喉咙便似被什么给堵住了。

话语被堵到了嗓子眼里……

不久后,她锤了锤胸,大力地想把什么给咳嗽出来。

然而,可能是因为身上的毒,她又出现了喉咙里滑过什么的感觉。

闵宁见状上前轻拍她的背部,看上去秦青洛好像有点顶不住,她急切道:

“我、我去找陈易过来!”

“…不、不…不!”

原本迷离的女子王爷,似是从深渊里陡然寻回了神智,她咬牙切齿道:

“…死也不要找他!”

蛇瞳里,愤恨堆积如山。

………………………………

陈易爆发之后,祝莪暂时满足了。

她喘了两口气,爬起身来,急声道:“官人,王爷、王爷她……”

哪怕祝莪不明说,陈易从她的面色上,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中春药了?”

祝莪连连点头。

陈易听着,心里疑问翻涌,侧过脸去,正准备问一问周依棠,那独臂女子却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比起回避,更像是没眼再看。

陈易苦笑一下,问道:“她在哪?”

祝莪阖上眼眸,似在感应,不消片刻,便给陈易指了个方向。

陈易旋即颔首,接着在祝莪面前蹲了下来。

见这一幕,安南王妃惊了一下,陈易转头笑道:“还不上来?”

祝莪回过神来,柔柔应了一声,把身子搁到他背上,陈易拖着她身子,把她背了起来。

在这之后,他深吸一气,运起轻功。

陈易的身形在林间骤闪,脚步飞快。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快,只是整颗心都悬在那里,只想早些赶过去。

哪怕周依棠跟他说,不算什么大碍。

可他就是安不下心来。

或许是因为,她是世上第一个怀了自己骨肉的女子。

哪怕他们仍是仇家。

祝莪趴在他背上,随着他的身形在树梢之上起伏,她看得到陈易眸里的关切,心头时酸时暖。

酸是因为他对秦青洛如此上心,暖是因为他对秦青洛竟能如此上心。

她不由回想起,他给她们二人的簪子,对这侄女心里多了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这世上会有两全法么?

祝莪不知道,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三个人都好好的。

已是四品武夫,更悟有讲究一个“快”字的杀人刀,犹记得那时,刚入四品的顶峰状态,连江湖上久负盛名的通背神猿都追不上他的刀法,如今陈易早已能做到刀法身法融会贯通,在祝莪思绪之间,已骤然跃出极远,身形在林间时而消失,时而出现。

待陈易终于赶到之后,便把祝莪放了下来,他看见那栋小楼,没有细思,大步便踏了进去。

哪怕是在一楼,他也听得到急促的喘息声。

而同样,二楼的卧房里的女子似是听到了什么。

一声急迫的呼声传出:

“别、别让他上来!”

伴随着这道呼声,随之而来的便是身着飞鱼服的闵宁,她脸上写满了愧疚。

当看见陈易之时,闵宁有些难言道:

“她…她……”

陈易大步踏上了楼梯,摆了摆手道:

“别怕,我来了。”

闵宁想起了女子王爷的叮嘱,后者毕竟待她也不薄,不由制止道:

“她不让你上去。”

陈易直接发问:“那你让不让?”

闵宁滞涩了一下,她自然知道秦青洛中的是什么药,更从后者面上瞧出药性到底有多强,景仁宫给闵鸣的玉春膏,定然不是什么凡物,就这样拖着也不是事。

但想到陈易一上去,便要做些什么,闵宁就没来由地满肚烦闷。

更何况那女子王爷,同样英气十足。

闵宁蹙着脆弱而英气的眉宇,一时无话,只是挡在楼梯口。

而陈易当然知道怎么对付这少侠,道:

“此药药性之强,若是王爷经脉撑裂,一切武艺烟消云散,沦为废人,那又该如何是好?”

利用着闵宁的愧疚,陈易的嗓音悠悠。

闵宁一滞,不觉让出半个身位。

“他、他在…骗你,寡人撑得住…寡人…”

秦青洛有一寸琉璃光护体,哪怕经脉断裂,亦能复原,更何况玉春膏药性纵使再强,也是外敷,绝不至于伤筋动骨。

然而,闵宁不知道。

当她听到这话时,陈易已经越过了她。

接着,他推开了房门,

便看见英武的脸庞上遍布潮红,那女子王爷强撑着身子爬起,威势汹涌,如同巨蟒盘踞高山,凶神恶煞,杀机尽显!

而陈易默默关上房门,

已经阴恻恻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