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微臣之伤不及性命,还是救巧儿要紧?”
李斯又哭诉道。
“汝不是说巧儿已死么?”
嬴政恼怒的呵斥了一声。
“微臣逃出书房时,听到了巧儿凄厉之惨叫,以为……”
“去李斯府上!”
嬴政大喝一声,带着姚贾、李斯、赵高,直奔李斯府。
推开书房之门,浓烈的酒气、浓郁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一片狼藉之中,巧儿静卧在血泊之中,身无长物,几道剑伤触目惊心。
一旁的韩非,长袍高扎在腰里,醉倒在一旁,呼呼大睡,右手里还紧握着长剑。
草!
这踏马伪装现场的水平,还真是个砖家的水平。
嬴政看到了韩非和巧儿现状,不再怀疑真伪。
让人用凉水泼醒了韩非。
韩非也傻眼了。
怎会如此?
眼见得铁证,让他惶恐不安。
看来李斯这厮,手法也颇为独到。
见得嬴政亲临,韩非转身跪倒磕头不止。
“大王!韩非一时酒后乱性,作出失礼之事,还请大王责罚!”
眼见得韩非痛快认罪了,嬴政反而有些犹豫了。
如此干脆的认罪?
而李斯、姚贾和赵高三人,三颗心顿时吊到了嗓子眼儿。
此事如果认真调查,仍然是破绽百出。
毕竟巧儿昨天已死,血液早已凝固。
小主,
就算李斯在其胸口,用剑捅出了好几道口子。
但是细观之下,便可一目了然。
就在三人心中惶煌之时,嬴政却突然开口问韩非道。
“汝对秦上卿姚贾,游说分裂六国之事,有何看法?”
此言一出,众人皆呆。
大王之思维,吾等拍马不及也。
刚刚酒醒的韩非,来不及多想,脱口而出说起了贾姚的品行不端、贪婪无度等。
如此一说,正好落进了姚贾的圈套。
姚贾之前已经给嬴政打下了预防针。
更加相信了姚贾之言。
此人貌似忠诚笃厚,实则深藏不露。
“韩非居心叵测、品行不端,将其打入大牢,听候本王发落。”
拂袖而去的嬴政,没回咸阳宫,直接去了长公主府。
得逞的三个奸人,相视一笑。
连忙派人将韩非送入云阳监狱,严加看管。
再一次密谋后,三人见大王迟迟未下令斩杀韩非。
唯恐嬴政又动了爱才之心,饶恕韩非之罪过,让其再伴身边。
那么的话,不仅前功尽弃,还有可能被牵连进去。
一旦真相大白,不仅恶毒的三人会死,大王甚至杀了三人全家。
一不做,二不休。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决定弄死韩非的三人,买通了狱卒,矫赢政之命,赐毒药予韩非,令其自尽。
被买通的狱卒,开始就对韩非百般虐待侮辱,使其身心俱已疲累。
眼下,最赏识自己的人、又赐药让自己自尽,韩非不禁悲从心来,天下之大、竟无一人肯让自己才尽而死?
天下之大,竟无自己的立足之地?
了此残生罢了,以脱世间囹圄,只可借着述传喻警诫后人也。
热泪涟涟的韩非,百般怨愁地服药自尽。
其身死之时,身侧仅存未尽之文章。
一位法家学说之集大成者,文思敏捷、文字恣肆、立论精深的文坛巨匠韩非。
英年早逝于云阳监狱之中。
这世界上还有比人更坏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