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维斯皮和惠伦斯互相交换了队衣，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如果维斯皮知道，从瓦勒海姆出走后的结果，他也许会选择留下来。可惜就像他说的那样，这种事情没有后悔那么一说。当惠伦斯以替补的身份入选了比利时国家队的时候，他却随着安特卫普降入了乙级。所谓造化弄人，红颜薄命就是这样。

如果惠伦斯知道他这次“馈赠”进球会给球队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的话，他也会重新选择。

可惜，谁都没有重新选择的权利，包括杨师在内。与安特卫普的比赛，杨师神奇的光环和换人都没有发挥作用，而球队反扑的射门，也被主场的门柱无情的拒绝了。

最终的比分为0比1，安特卫普在客场取得了赛季首胜，而瓦勒海姆则吃到了首场败仗。

瓦勒海姆的厄运从此拉开了帷幕。

客场1比3，惨败给贝弗伦（Beveren）。

主场1比4再负拉卢维尔（La－louviere）。

三连败——有不少激动的球迷已经喊出了杨师下课的口号，就连铁杆的哈森等人也对杨师能不能带队保级充满了疑虑。

训练场上，瓦勒海姆的队员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轻松气氛，众人表情严肃的跑着圈。杨师站在场边，眉头紧锁。这个时候再装成云淡风轻，事不关己就有点装13了。

一直以来，杨师都认为天道酬勤这句话是非常正确的。但是，现实又给他上了另外一课，叫做风水轮流转。在这个流年不利的时候，下场比赛的对手竟然是排名榜首的安德莱赫特。

惠伦斯跑在队伍的最前面，球队的三连败也给他这个队长平添了不小的压力。他时常在想，如果那个球……后面的几场比赛他时常会突然走神，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搞的，就连女朋友都觉得他最近变了很多。

惠伦斯望了一眼场边的杨师，主教练的压力比他更大。最近的采访和评论已经把杨师逼到了一个死胡同。

《比甲新军三连败，堕入降级区》！

《魔术杨束手无策，下课钟声已然敲响》！

《谁能拯救瓦勒海姆，中国人不是救世主》！

《中国裙带关系，更衣室内传内讧》！

《主席表示全力支持中国教练》！

《中国教练表示不会考虑辞职》！

《惨败后，主席含糊其词，从未承诺不换教练》！

万程若兰搜集着手头所有的新闻报道，在这个风雨交加，破鼓万人锤的时刻。万程若兰选择了沉默，欧洲记者站催促跟踪报道的邮件一封接一封的发来，被她一一挡了回去。

“Please，waiting……”万程若兰在邮件里回复到。你们看吧，我不相信杨师就这样容易倒下。如果是这样，那他就不是杨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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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同样很着急，如果说俱乐部的每个人都能或多或少帮上些忙的话。只有她这个杨师的行政助理好像一点力都使不上。不过有件事，杨师确实需要丁一帮忙，但这件事却很难启齿。

“丁丁啊，呃……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有什么事，你说吧，怎么吞吞吐吐的。”

“这样的，我女朋友要到意大利读书，你能替我接一下吗？”

丁一皱起眉头：“不去！”我凭什么替你去接女朋友啊？真是的。我是你什么人啊？

杨师挠了挠头，摆摆手：“唉~我就随便问问，我也知道不应该麻烦你。本来想让Ruby替我去的，可是她记者站临时有事，其他人手里也都有事。我再想想办法吧。没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丁一看着杨师的黑眼圈，跺了下脚：“去了，去了！谁让我是你行政助理呢。我不去不是怕你女朋友多心吗！？”丁一嘟起嘴。

“云裳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有时候就是挺任性的。你和她时间长了就知道了。那就谢谢你了。”

正说着，科迪尔走了进来。“杨师，走了，我又搞来了几盘安德莱赫特的比赛录像。我们该开始干活了。”

丁一看着杨师离开的背影，想象着到机场接刘云裳的情景。

米兰马尔彭萨机场，巨大的国际客机停稳之后，来自各个国家的人从悬梯上走了下来。丁一一眼就看到了刘云裳。

当丁一还在想该怎么跟刘云裳打招呼的时候，没想到刘云裳也看到了丁一。

“丁小姐，你好。”刘云裳大大方方的伸出手。

“你好。”丁一想起第一次在瓦勒海姆青花瓷见到刘云裳的情景，那个时候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就像一把锋利而尖锐的刀，而现在却像一杯温暖散发着清香的茶。多么矛盾的统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