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怕什么?”严希一句话吼了出来,“我想死,我想死啊!”
“小希……”
李蕊顿住了,没有哪个母亲听到女儿说这种话会不心疼的。这就是一把钝刀,可偏偏又非要切碎了母亲的心才肯罢休。
“住在那样的家里,你感受不到黄刚的伪善,黄菲菲的蛮横吗?你感受得到!你不愿意承认而已!你就是想要一个家,你根本就没想过我想要什么!”
严希的泪大滴大滴的下落,她哭红了脸,在寒风中勾起了一抹笑。
“我想死,在住进那个家以后,每一分,每一秒,都想死。”
她原本也曾想试着为李蕊融入新的家庭,可黄菲菲看穿了她的软肋后,只会变本加厉的取笑她、奴役她、折磨她。
她已经忍无可忍了!
这一刻严希终于把内心的想法都说出来了,她呼了一口气,只觉得解脱。
严希不想李蕊拉她,可就在她打算推开李蕊的时候,李蕊居然先一步松开手,直接跳进了水里。
幸好水浅,才到她胸口,但岸上的严希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了,只能颤抖着倒吸一口冷气。
李蕊一步一步向衣服走去,水冷的刺骨,像针一样扎在她的膝盖窝,每一步都在打颤。
终于,她摸到了严希的衣服,回头的刹那,看见岸边跌坐在地的严希和她耸动的双肩。
李蕊努力扬起一个笑,可泪仍不住往下淌:“小希,妈妈给你把衣服捡回来了。”
晚风有些大,把李蕊的呼唤吹到岸上,严希只觉得眼前的世界一片朦胧,她看不清,却又渐渐看清了李蕊脸上的关切。
李蕊吃力地爬上来,浑身湿淋淋的,风吹着衣服贴在她的身上。
她不想弄湿严希,就只能红着眼在不远处蹲下看她:“小希,可以和妈妈回家了吗?”
严希哭着扑到李蕊的怀里示弱:“我好疼啊。”
哪里都很疼,被黄菲菲殴打的伤口很疼,被“家”一遍遍排挤很疼,让母亲担忧害怕而自责的心也很疼。
严希不知道怎么做才对,她的灵魂宛如孤舟被束缚在这汪漆黑的水里,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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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事情一耽搁,禾月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外公都已经躺在摇椅上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的换了鞋子,拿了条毯子出来,想要帮外公盖上,没想到外公一翻身:“这么晚回来?”
“遇到一点事。”禾月解释。
“不能早恋啊。”还是读书重要。
禾月哭笑不得的拍拍外公:“醒了就回房间睡。”
外公打着哈欠坐起身,一边低头找地上的拖鞋,一边指了指桌上的鸡汤:“我先看你喝了它。”
热乎乎的鸡汤用砂锅煲了三个小时,一开盖子香味就漫了出来,鸡肉已经很软烂了,用筷子一夹就脱骨。
禾月小口小口喝着鸡汤,外公还在身后吐槽:“也不知道你年龄大还是我年龄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