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失望到心死的感觉。

但是幸好……

“疼吗？”

禾月温柔的声音响起，越舟感受到有人牵住了自己的手，他微微侧过头，看到禾月宛如星河的眸。

“越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吗？”

阿柠会振作起来，洛洛会摆脱陈松，而你，依旧会是那个走到哪里都众星捧月的越舟。

“会的。”

越舟答。

月色如水，在二人身上交织，禾月轻轻弯腰，在越舟眼上落下一吻。

“越舟，这就是我要给你的答案。”

楼梯拐角，目睹一切的宋小白不知为何心底浮现出淡淡的失落，他躲到墙后努力弯起一个笑容，最后却宣告失败。

他伸手覆盖在自己的心上，问自己：“宋小白，为什么不为小禾开心呢？”

可他没来得及想明白原因，就听见了另一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扭头看过去，一身睡裙的洛漪岚正垂头站在走廊上好像幽魂一样，吓得他忍不住后退一步：“洛洛？”

洛漪岚没有理他，自顾自走到二楼的小客厅，跪坐在地上。

“洛洛，地上很冷的，你会感冒的。”宋小白焦急的跑过来，想要把洛漪岚从地上拉起来，没想到洛漪岚猛的回头，一把剪刀差一点戳进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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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白动作僵住了，他大气不敢喘，傻傻的看着洛漪岚，幸好洛漪岚没有继续攻击的动作，而是自顾自回过身。

婆婆说过，这种情况叫做失魂，也就是梦游。

宋小白还是第一次见到人梦游，他小心翼翼的绕到一边，看着洛漪岚拿出一个天使挂件，这个挂件宋小白也有，就是洛漪岚送给他的。

没想到下一秒，洛漪岚一剪刀将天使分成了两半，天使的脑袋掉了下来，咕噜咕噜滚到了宋小白的脚边，他低头，对上天使笑盈盈的脸，只觉得毛骨悚然，吓得他立刻捂住了嘴巴。

“为什么？上辈子缠着我不放，这辈子还要缠着我？”洛漪岚在梦中泪流满面，她扔掉剪刀，捂面哭泣，“对不起，阿柠对不起，我不想诸怀宁死的。”

宋小白一直觉得洛漪岚是最冷静稳重的人，原来她也活在这样的折磨和内疚里让自己痛苦不堪。

“我去死好了，我去死好了！”

说罢，剪刀刃尖就对准了自己，宋小白立刻扑了过去，死死抓着剪刀：“洛洛，不要！”

不知道洛漪岚哪儿来的力气，宋小白只觉得自己手疼的厉害，看着指缝滴下的鲜血，他固执的死死抓着剪刀，不肯松手。

终于，闹出的声音惊醒了房间里的林夏柠和楼下两人，他们纷纷跑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林夏柠失声惊呼，宋小白又紧张的结巴了起来，还是越舟先说：“洛漪岚好像梦游了。”

正想把二人分开，洛漪岚自己先松了手，她从地上站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的走到了一边，见状禾月立刻将宋小白扶了起来。

他被吓到了，到现在还忘将剪刀松开。

所有人看着洛漪岚走到月光照耀处，为她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芒，让她变得那么不真实。

洛漪岚一一抱了抱两个虚影，又牵起一个“人”的手：“小禾，不哭。”

她又替另一个“人”擦泪：“阿柠，不哭，你们看我还有另一只眼睛呢。”

洛漪岚一番话，让林夏柠和禾月兀自流满了泪，那是上辈子洛漪岚伤了一只眼后，对她们说的话，一字不差。

洛漪岚一直安慰她们，可她明明那么痛，却总藏着自己一个人哭。

洛漪岚再一次伸出手，禾月和林夏柠上前，让她这一次不再抱住虚无。

“洛洛，我们一直在你身边。”

禾月把下巴搁在洛漪岚的颈窝，心里更加笃定杀死陈松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