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这么厉害的人，在幻魔大陆存在这么久，却没有露出一点踪迹。

在看到视频之前，就连魔王都坚定的认为黑暗之神是不存在的，他自己就是魔域最强的魔人。

魔王神情恍惚，努力思考着可以反驳云昭的话。但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再怎么反驳也不过是无力的争辩。

魔王似乎更老了，佝偻的身子弯得更厉害，他以为自己是天选之人，是特殊的存在，是注定的霸主。

现在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场笑话，从头到尾，不过是别人手里可有可无的棋子。

“魔王，被人操控的感觉不好受吧？”云昭问。

魔王自嘲一笑：“我有什么不好受的，我的心已经没有感觉了，就算知道了这些，我也一样生不出情感，连愤怒也幕没有。”

“对艾丽儿呢？演出来的关心，和真实的关心，始终是不一样的。她虽然不是你的孩子，始终与你血脉相连，你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她那么信任你，依赖你，你对她的爱就没有一点是真的？”

魔王沉默不语，因为他自己也无法确定，他对艾丽儿的爱有多少的演的，有多少是真的。

“情感是最复杂的东西，黑暗之力能抹除掉你的感情却未必能阻止你生出新的感情，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真的是没有感情的木偶吗？”

魔王镇住，一只手缓缓摸到心口，慢慢收紧，他脑中全是艾丽儿的脸，有嘤嘤哭泣的婴孩，也有明媚开朗的少女，满面愁容的青年……耳边是艾丽儿一遍一遍的叫着父亲。

他突然觉得心口一痛，一股酸涩的暖意涌上心头。

魔王笑了，眼泪却顺着满是沟壑的脸滑了下来。

“艾丽儿虽然是我哥哥的孩子，但她叫了我这么多年的父亲，我就是他的父亲。”

云昭点头：“所以，为了艾丽儿，你能和我好好聊聊前任人族之王吗？我是指被异世界灵魂占据身体的那个人族之王。”

魔王警惕的看着云昭：“我一直都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对你的同族是这样，对我们也是这样，你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正义的使者，无时无刻都在匡扶正义，帮助其他人。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纯粹无私的人，特别是身为人族，人族天生就是侵略的，攻击的，你做这么多，到底图什么？”

蒂莹也看向云昭，这也是她心中的疑惑，云昭有时候的表现太过完美，完美得不真实，人怎么可能没有私心呢？

云昭淡淡一笑：“如果真要说我图什么，可能是我的人生太无趣了，想找一些新鲜的事让自己高兴吧。”

魔王和蒂莹第一次默契的看着云昭，专注的盯着她的眼睛。

良久，魔王才开口：“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