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压着浑身窜起的鸡皮疙瘩,硬着头皮说:“你说的那些,跟上课无关吧?”
“无关?”他审问我。
“对啊。无关。”我别过头,拿着课本低下头毫无秩序地乱翻。
他从我手里夺过书,啪的一下合上,拍在桌上,有些凶地说:“有关系。东西丢在我家,受伤在我家,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我要对你负责!”
我一愣,是真的愣住。完全失去表情的那种。
而他,像是很生气。似乎没有理由生气,但他的表情就是在生气。
所以,他现在的胡搅蛮缠是因为上个礼拜我因为脚踝扭到,没来给他上课,所以生气?
——沉默的对峙之后。
我有些低声下气地说:“那戒指…不重要。我的脚也没事……所以,上课吧。如果你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那我向你道歉。”
他表情扭曲起来,嘴巴半张着,又气又无奈地对我喘着气。
他闭上眼睛,沉默了几秒,像在努力平复情绪,随后,他睁开眼睛,看着我,与我开诚布公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不必像哄孩子那样哄我,我只是想知道上周六,你为什么那样做。”
“什么?”我舔着嘴唇,辩白道,“上周六是意外。算了,那不重要。戒指……或许没有滚进草丛里,或许……被狗叼走了,被……被走来走去的路人和车辆碾碎了。whatever,都不重要……”
黄子文被气笑了,他学着我的口气说:“whatever?”
“所以,我上个礼拜像个傻子似的看摄像头,让家里的保姆和司机打着手电找了两个小时根本无所谓咯?”
我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为了帮我找那个戒指?”
黄子文摇摇头,自嘲地说:“我是傻瓜。因为我一开始只看了车库门口那只摄像头,没有看家门口那只,都没有搞清楚戒指是不是从你手上甩脱。所以,当我想明白这一切之后,我才发现,我一直在叫家里人找莫须有的东西。”
他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我越来越热,我的耳根和脖子都在发烫。
他微微侧转脸,斜着眼睛瞟我,带着不屑的语气说:“没用的。你做这些是没用的。我哥有未婚妻,他们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就认识了,是大学同学,交往了四年。他们已经订婚了。OK?”
他整个句子都说得很慢,甚至在最后拖了长长的尾音,重复了一次:“OK?”
我低下头,苦恼地用虎口撑着额头,狂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