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包工头看了一眼,尴尬笑道:“这个约翰是自己找上门打工的,不是引进的劳务!”
张总倒不在意这些,摆手道:“我不管你用哪里的工人,但是五一之前,所有围墙必须完工,然后启动程总的汉服工厂生产车间和办公大楼!”
程丽娟咯咯一笑:“算啦!都是老熟人,我也不为难你,八月,最迟八月,我的汉服工厂必须具备生产条件!”
看着两人走远,原本闷头干活的黑人大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他在哪里接触过?
一列高铁缓缓驶入闽州市,站台上人流涌动,喧哗声和行李箱拖动的哗哗声充盈于耳,所有人行色匆匆,没有心情多看这站台一眼。
“妈妈,车顶上有个姐姐!”
稚嫩的童音回荡,那名母亲顺着孩子指的方向看去,高铁动车顶上空荡荡的,怎么可能有人?
“别胡说!那里怎么会有人,快跟上,出站了!”
祝红梅默默注视那对母子离开,熟悉的车站,却成为刺痛心脏的刺!
裹了裹身上与闽州气候并不合适的薄羽绒服,连夜“搭乘”各种各样的列车南下,终于又回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她在这里出生,她在这里长大。
她在这里读书,她在这里工作。
她在这里结婚,她在这里成家。
但是,她最后一次离开这个城市,却走进地狱!
原来的李春梅已经死去,归来的是伤痕累累的祝红梅!
“姑娘,目的地到了,是电子支付还是现金?”
出租车司机停下车,扭过头,猛然间张大嘴巴,人呢?
四月的闽州,已是春暖花开,祝红梅那件随手顺来的深色薄羽绒服已经很另类,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祝红梅随手脱下来,塞进一个垃圾箱里,真气涌动,面孔悄然改变,走进那个曾经很熟悉的小区。
不算高档小区,楼房也很陈旧,但位于市区靠近中心的位置,算是黄金地段,这是李春梅曾经的家,她的父母和弟弟还生活在这里。
功聚双耳,那里的声音一丝不落传入她的耳朵,这个点,父母应该和弟弟弟妹吃午饭吧?
然而,熟悉的声音响起,让祝红梅的脸庞扭曲起来。
“爸!妈!我姐那个臭女人,自个出国享受去,妄想用一百万补偿你们二十多年养育之恩,太过分了!”
“是啊是啊,春梅太过分了,怎么也该给老二买套大房子啊!”
“对对对,要不我们起诉她,让她给您二老补偿一千万,一百万就想打发我们,还把我们当亲人吗?”
“可是她出国去了,我们找不到她啊!”
“我姐夫还在闽州,找他公司闹去!”
祝红梅如坠冰窟,原来她身入地狱,她的亲人已经从她身上得到利益,这是多么讽刺啊!
她不想再听下去,此时此刻,李春梅彻底死了,在这世间再无任何痕迹,再无任何牵挂,她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她是满身罪孽的天罪神将。
握住刀柄的手紧了又紧,最终放开,一身红衣的女子,在路人疑惑的眼神里,如鬼魅般消失。
另一个小区,李春梅精心布置的小家,不算大,只有八十多平米,但在省城,俩口子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巢穴,已经是许多人羡慕不来的幸福。
这里的每一处装饰布置,都是李春梅亲自动手,这里的每一件家具,都是她亲自挑选,这里的每一个物品,都和她出国前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所有地方都落满灰尘,即便她如今已是武者,轻轻走动,也带起一片灰尘。
冰箱里还有腐烂的菜叶,衣柜里还有她和那个男人的衣服,但一切都能证明,从她离开后,这个家他再未回来过!
谁能想到,亲手把她送入地狱的人,曾是她最爱的人?
天罪刀出鞘,这里的一切化为粉尘,祝红梅秀眸中闪过一抹赤红,她讨债来了,不仅要讨债,还要送某些人入地狱!
某座高楼大厦内,明亮的会议室内,一名中年男子意气风发的演讲:“扶桑方面大笔资金注入,诸位都可以大显身手,我们的目标是扩展到全国,市场部和经营部要努力……”
猛然间,会议室的大门无声无息打开,一道红影闪过,正在说话的中年男子眉心淌血,脑袋重重磕在会议桌上,鲜血染红他面前的讲话稿。
夜色初上,一辆豪华轿车缓缓停在别墅门前,一名老者下车,对身边的年轻人吩咐道:“林总裁被杀,一定要查清楚真相,我们陈家……你在看什么?”
顺着年轻人的目光望去,一轮血红色弯月高悬天际,散发着清冷的杀气,老者愕然,随即砰的一声化为血雾。
寒光闪过,年轻人包括两名黑衣保镖,手捂咽喉,荷荷有声,却再说不出一个字。
一间雅致清静的茶室内,两名老者对坐品茶,其中一人皱眉道:“当初我们四家联合创办公司,从扶桑国拉来投资,可如今扶桑国大笔资金注入,林总裁却意外身亡,会不会是陈家捣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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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老者呵呵一笑,抬头正要说话,却猛然面色大变,指向对面,却吐不出一个字。
一身红衣的祝红梅冷冷注视着两名老者,身上大红色衣装没有任何喜庆的意思,反倒透着血腥气。
四位大股东,公司的实际掌控人,就是联手把她送入地狱的人!
天罪刀缓缓出鞘,轻轻搁在老者肩上,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中,一点点割破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