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在完全没有负担的情况下,才会彻底放开自我,展现出真性情。
恰好,祝红阳和司文秀就是这样,起码在地球世界是这样。
地球世界人类追求的东西,他们都已经拥有。
权力,祝红阳是离火州千里之地的主人,上百万武者俯首听命,司文秀被他们奉为圣天娘娘,可世界各国的元首还要风光百倍。
名望,离火州上千万人因祝红阳而获得稳定生活,在他们心中,祝红阳就是天上的神明。
财富,虽然两个世界对于财富的认知略有差异,但是不管在哪边,祝红阳想要成为富翁,都是很简单的事。
在圣天大陆随便摘点果子,捡点石头,在地球世界这边都能换来富可敌国的财富,区区BRC组织,不动用武力也能轻易从财富上碾压。
而对于武者来说至关重要的灵药、灵器、灵兽,祝红阳也不缺,灵药可以用星辰珠催生,因为破天塔坠落离火州带来的星铁矿,完全可以成为灵器胚胎,灵兽只需观星鸟王回遗弃之地转一圈,有多少带不回来?
健康,这个地球世界人人渴求的东西,对于蕴养出真气的武者来说,只是最基本的东西。
长寿,好吧,两个世界的标准不同,地球世界还在为长命百岁努力时,圣天大陆未满三百岁死亡都算早夭。
更别说随着武道修为精进,寿元还在不断延长。
人武者寿元三百五十岁左右,地武者已经能活四五百岁,天武者寿元八百,神武者已经上千,圣武者更是破万。
五百年桑田沧海,早不知轮回几个桑田沧海。
所以,两口子在回忆过往岁月的时候,才会如此轻松,实现心态上的年轻,真正与恢复到二十来岁容易匹配。
因为一旦回到圣天大陆,一个是祝家军统帅,离火州主人,祝家家主,一个是圣天娘娘、青韵帝国太后、祝家主母,想要再如此轻松惬意,几乎不可能。
打打闹闹,和盼着下雪的小娃娃一样,两人毫无风度仪态,就那么互相扔着雪球,不知不觉来到新时代小区北门附近。
站在风雪中,祝红阳拥着司文秀,静静望着高耸的二号楼,二单元五零一,就是他们曾经的家。
当然现在依然属于他们,只要关于祝红阳的秘密档案不撤销,国家和军方这方面还是能照顾到的。
但是若祝红阳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不回来呢?
按照现代科技和经济发展的趋势,一百年之后,整个世界的模样,大概都会与现在大相径庭吧?
这座小小的楼房,只能留在他们回忆深处。
不知道什么时候,纷纷扬扬的雪花已经停止,即便祝红阳以神武者的能力,短暂改变整个城市的气候,终究不会持续太久,在他放开影响以后,自然会回归正常。
轻轻呼出一口气,形成北方冬季特有的长长的白气,祝红阳抱紧怀中的司文秀:“还有什么地方你想去?”
司文秀轻声道:“每个人都有环游世界的梦想,以前我们做不到,没钱没时间没心情,红阳,我们环游世界去吧!”
“第一站,不如去长白山张家庄园,白山黑水之中的双龙戏珠福地洞天……”
祝红阳有些心酸却又释然,以前的他,连给妻子一个安稳富足的生活都不能,遑论环球旅行这种奢侈的行为。
现在放下许多东西,大概司文秀也知道,以后他们俩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特别是回地球世界的机会渺茫,这才提出这个要求。
“好!我们这就走!”
祝红阳轻吻司文秀的额头,最后看了一眼新时代小区二号楼,揽住司文秀迎着晨曦冲天而起。
飞越雁门关,穿过茫茫大草原,在天池短暂停留,中午时分,祝红阳已经带着司文秀来到长白山深处的双龙戏珠福地。
涂水不过是迎来初冬第一场雪,这里却早已被皑皑白雪覆盖。
两道山脉犹如矫健的银龙,一左一右蜿蜒游动,中间的球形山峰宛如银白色得龙珠,分外灵动。
当初司文秀能够成功凝聚武道真意,还是托这里天地灵气浓郁的福,也算欠下张家一个人情。
既然以后再回地球世界的机会渺茫,就算几十上百年后回来,此时的人还有几个能活着都不好说,这份人情还是还掉的好。
十大家族之一,长白张家,属于比较传统的古武世家。
和其他各大世家与时局紧密联系,军政商各界都涉足有所不同,张家核心族人,始终住在这远离尘世的双龙戏珠福地,过着半隐居的生活。
只有资质确实不佳,无法习武的族人,才会前往尘世,经商做官务农。
所以这里居住的,几乎全是古武者。
祝红阳目光略微一扫,顿时发现一个熟人,不由得微微一笑,携着司文秀从天而降,落在一幢木屋前。
院子里的白雪没过小腿,压根就没打扫过,证明屋内的人至少一两天没出过门。
这也正常,毕竟长白山区哪怕是初冬季节,至少也是零下二十多度,猫冬几个月不出门都有可能,何况区区一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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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红阳虽然寒暑不侵,但是不能指望普通古武者和他一样,就算蕴养出真气的古武者,也根本舍不得把宝贵的真气用来御寒。
轻轻敲了敲木门,里面的人却压根没有反应,祝红阳不由得扬了扬眉毛,探手轻轻一按,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股夹杂着木炭燃烧气息的烟尘扑面而来,还有什么东西烤糊的味道传来,不过在呼啸的寒风面前很快被吹散。
祝红阳皱了皱眉头,大步走进去,司文秀却等寒风把屋里的味道席卷一空后,才走进去。
能凭气息确认屋里的人,但祝红阳毕竟不是神,能透视看到屋内的细节,他也没有偷窥一个大男人的嗜好。
一个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男人,背靠着火墙,面前一个烤架上摆着肉串,就连司文秀都没能第一眼认出这是谁。
肉串已经烤成焦炭,虽然经过冷风洗礼,还残留着一股子焦糊味儿。
冷风吹过,邋遢男人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茫然睁开眼睛,第一时间举起手中的酒瓶子,咕嘟灌了一口,才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