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未做只言争辩,竟为柔柔当众脱衣,且还令全场也要脱衣避丑,于那时,柔柔已觉公子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为此情思已动;
公子再唤柔柔时,柔柔心中颇为忐忑,便又起了试探公子的心思,故意从一众男子身旁走过,装作不经意的碰到其中一人,他当场露了丑态,公子却并未因此勃然大怒;
柔柔路过公子身后,特意在公子的背上蹭了蹭,公子也并未因此兽性大发,这两件事更是可了柔柔的心意,令柔柔对公子刮目相看;
最令柔柔为公子倾心的,是柔柔与公子独处一室时,竟与柔柔讲起了舰外星辰,那时公子专注的神情,已是夺了柔柔的芳心;
公子与柔柔若能于那时为永恒,当是何等幸福,可叹命运弄人,终让柔柔亲手了结了公子的性命,柔柔好悔,怎会那么狠心;
为救殅姐姐,柔柔别无他法,可害了公子为柔柔丧命,柔柔又岂有此愿,前几日,有殅姐姐安慰柔柔,令柔柔不至于想死,今日逢公子家人点醒,柔柔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公子啊!你那里必是寒冷孤凄,幽幽怨怨,柔柔有香肩借你依靠,有膝枕助你安眠,倘若公子不恨柔柔,就请暂等片刻,柔柔这就将自己嫁给公子,于那永寂之地,我二人喜结良缘。”
话音刚落,哭声已止,孙亦柔猛的一头撞在吴凡的墓碑上,当即昏死了过去。
围观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查探,发现她尚未气绝,立即分人前去告知至高女帝。
还在与独臂男子闹别扭的孙殅,听闻孙亦柔做了傻事,顾不上其他,直接向吴凡陵寝那边疾速飞去。
独臂男子也没有想到,这年月,竟还有如此烈女子,也是紧忙跟了过去。
孙殅飞到,乍一看见孙亦柔头盖红布,瞬间勃然大怒,大声吼:“是谁给她盖的?”
围观众人无一敢做应答,尽皆低头。
见无人回话,孙殅怒要杀人,独臂男子恰好赶到,急声一句:“殅儿,冷静!”
孙殅回头看向独臂男子,双目早已通红,脸色尽显哀伤。
独臂男子心疼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落到孙亦柔身侧,掀开红布,探了探她的脉息。
孙殅飞抵他身侧,急切问:“师傅,亦柔妹妹还活着吗?”
独臂男子点了点头,沉声说:“万幸!只是些皮外伤,休养一阵,也就没事了。”
孙殅委屈的蹲下身子,对孙亦柔说:“傻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做?吴凡当日为让你活着,不惜阵前反叛,若是他见你如此,岂不是要再死一次吗?”
独臂男子见孙殅说出这样的话,叹了一声,轻声道:“殅儿,这丫头是个烈性子,早在阵前,我便已经看出,她心有死志,不然你以为,为父何故突然对那人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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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殅闻言,气愤的扭脸看向独臂男子,直声质问:“师傅既然已经看出来,为什么不告诉徒儿?若是徒儿早就知道,说什么也不会让亦柔妹妹如此行事!”
独臂男子羞愧的低下头,叹息着说:“殅儿,为父哪能想到,如今这年头,还能有这种痴情人,依为父原本的想法,她最多也不过是终生不嫁,断然不会有这等行为。”
孙殅想起了自己,凶声追问:“师傅是小看年轻人吗?以为似徒儿这样的年轻人,哪里会像你们那时候一样,为了一个情字,不惜生死,对吗?”
独臂男子听出了她话里有话,喟然一叹:“殅儿,为父今日亲眼见到了,原本再不信,今日也愿相信,这情之一字,可真是害苦了世世代代的人啊!”
有外人在,孙殅不想与独臂男子讨论自己的事情,打岔道:“师傅,若是徒儿砸了这陵寝,毁了吴凡尸身,可能让亦柔妹妹从此不再如此行事吗?”
独臂男子站起身,望向天边刚升起来的弯月,摇了摇头说:“傻丫头,情关哪有这么好过?好比有人告诉你,倘若你摘来天上的弯月,他便与你相爱且永不离弃,可你真的摘来了,他又岂会真的爱上你?即便假装爱上你了,又如何永不离弃?这两事你做不到,我做不到,亦柔丫头又岂能做到?”
孙殅看着躺倒的孙亦柔,声音低沉:“不如此,亦柔妹妹这次是命大,待她醒转过来,怕是还会有今日之事,于那时,叫徒儿如何是好?”
独臂男子幽幽回应:“殅儿,你我都帮不了她,只能靠她自己,最多也就是防着一点,其他的,真的没有办法,除非你能让吴凡活过来。”
孙殅急昏了头,陌然一句:“师傅,徒儿只学了怎么用刀,杀人我会,活人,却是难为徒儿了。”
独臂男子讶异反问:“你不会,难道我会?我若有这本事,当年为你治哑疾,怎还会去求别人?”
孙殅眼眸一亮,抬头惊声道:“师傅!那人既然可以医好徒儿的舌头,兴许真的有活人之法,不若徒儿去求那人吧!”
独臂男子直接摇头:“别傻了,那人早就说过,除了死人以外,她都能治,你忘了?”
孙殅又低下头,嘟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徒儿就只能干看着吗?”
不忍她太过着急,独臂男子有意提醒:“东天大域的那人或许能有办法。”
孙殅皱眉问:“什么人?东天大域有这种奇人?”
独臂男子无语的扭脸盯着她看,沉声说道:“你在这珐琅星,也不晓得多关心一下大界的形势,这和字旗因何人而诞生,难道这你也忘了?”
孙殅略微想了一下,惊声:“孙宇和!师傅,你说的是不是孙宇和?”
独臂男子点了点头:“是他,为父听说他将那香云小域已死去有好几年的赵家族人尽数复活,估计他必有活人之法!”
孙殅脸现喜色,急道:“师傅,亦柔妹妹交由你照看,徒儿这就去找他!”
独臂男子连忙阻止:“你等等,你凭什么去找他?找到他,你又要如何说动他?”
孙殅狠厉道:“徒儿有刀,他敢不来!”
独臂男子皱眉斥责:“胡闹!他一人便敢征战一个小域,且还大胜,你用刀吓唬他?你动脑子了吗?”
孙殅心思一转,咬牙说:“徒儿可以色诱,他是男人,凭徒儿的姿色,不怕他不动心!”
独臂男子瞪着她,冷声回应:“殅儿,他未必没有心上人,说不准孩子都几岁了,再说了,像他那种奇人异士,愿意投怀送抱的女子,必是多如牛毛,你不是大界第一美吧?”
孙殅见独臂男子再三拦阻,知道他必有计划,急忙问:“义父,女儿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他弄来?”
听她好不容易叫自己一声义父,独臂男子自然直言相告:“眼下吴家必会派人来,你先随我处理好这件事情,待事了,我带你与亦柔丫头一起,去东天大域拜会王朝辉,他与孙宇和相识,孙宇和愿意为他出征,只要说动他,孙宇和有极大的可能会同意复活吴凡。”
孙殅有些不信:“义父,这样真的行吗?”
独臂男子肯定的点了点头:“应该说只有这样才行,我们与王朝辉谈判,总要有筹码,我二人的战力以及吴家的资财,才是说动王朝辉的关键,空手求人,哪有成功的!”
见他说的极为肯定,孙殅选择相信,轻声问:“女儿明白了,依义父所言,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独臂男子看了一眼仍还未醒的孙亦柔,认真的说:“先把亦柔丫头带回去,总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孙殅随口一问:“义父抱还是女儿抱?
独臂男子扬了扬手臂,一脸晦气的看着孙殅。
后者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道:“女儿一时着急,忘了这茬,还是女儿抱吧!”
说罢,她抱起昏迷的孙亦柔,在前面飞,独臂男子向围观的人打了声招呼,追上她,一同飞往至高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