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来书院,见到的笔洗姑娘似乎不长这样子啊?”
徐云飞将折扇一摇,一派风流样子,笔洗闻言,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害怕。
“回公子,奴婢是这个月新来的,您上次见到的可能是上一个笔洗。”
笔洗坐在椅子上,屁股只挨了椅子的一角,低眉顺眼的模样格外叫人怜惜。
“哦?
那姑娘去哪儿了?
本公子从前见过她一回,长的如花似玉的,让本公子记在了心里,还想着向贺公子讨要过去呢。”
笔洗沉默着抿了抿嘴角,“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来这里之时,没有见过那位姑娘。”
这里用的茶,都是叶清清没见过的那种,但只看色泽香味就知道不是普通茶叶,仅仅是待客而已,就用这样奢华的东西。
“笔洗姑娘,你是最近才来的,那你从前在哪里呢?是宁阳本地人吗?”
哪有这样的客人?一来就盘问别人底细?
但笔洗不敢问,徐云飞看着就不是个好相与的,风流公子哥,最不会把她们下人当人了。
“奴婢就是宁阳县土生土长的人,从前在家中以浆洗衣服为业,书院里的学子经常会把衣服送来我们那边的巷子里清洗。
偶然一次遇见了贺公子,被买了下来。”
笔洗恭敬的说道,反正贵人问她什么,她就回答什么,这样总不会出错的。
贺公子的朋友,个个肯定也都不是好惹的。
“笔洗姑娘似乎受过伤,我怎么瞧着你走路姿势有些奇怪呢?”
徐云飞直来直去的问道,他恨不得现在就能让笔洗和他们站在一起,一起揭发贺萧斐的怪癖。
“奴婢,奴婢只是这几日不慎扭了腰。”
笔洗脸色隐晦,全都落进了叶清清三人眼中,估摸着时辰,不知道贺萧斐什么时候回来。
“是这样么,我们还以为你和从前的那些婢女一样,人如其名,都成了笔洗呢!
笔洗姑娘,知道笔洗是什么吧?”
既然笔洗是最近新来的,那跟贺萧斐就亲近不到哪里去,看她的样子是已经被当成笔洗用过了。
可她不会当着外人说出来,对于女子来说,这是羞耻的事情,是掉名节的大事。
这世道,对女子不公,女子受了这样的待遇,若是不报官便只能自己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若是报官,那在世人眼中,名节就全毁了,再也无人敢娶。
听到这些话,笔洗脑子里如同闪过一道雷鸣,唰的跪在地上,顾不得身下的不适。
“公子饶命,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她面色苍白,显然是已经觉得那些不敢说出口的事儿,已经被许多人知道了,贺公子那样的人,竟然会把这样的事情告诉朋友。
“起来吧,什么饶命不饶命的,我们又不会要了你的命。
从前那些笔洗,你知道都去哪里了吗?
我来告诉你吧,那些笔洗本来只是贺萧斐一人的笔洗,他用的不如意了,便打发给朋友用用。
等到用腻了,便像垃圾一样扔掉。
笔洗姑娘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今日来的是我们,明日,后日,说不定就有需要润笔洗笔的人。
若姑娘不想继续,就点燃这根香吧,届时自会有人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