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郊区。
一座道观中,有个闭目调息,慈眉善目的老道赫然睁开双眼。
他赶紧从蒲团上站起来,走到旁边的书架,伸手一按,便传来“咔嚓、咔嚓”的机械声。
接着,旁边那面洁白的墙壁往两边一分,露出一个隐蔽的房间。
老道快步走了进去。
屋子中很简陋,却点着香蜡,几案上有盆血红的水,怪异的是房间的温度是常温,可水的表面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冰层下赫然有条一厘米大小的冰蚕,正躁动不安。
老道皱了皱眉,咬破手指挤出几滴鲜血到盆中,随后对着血红的冰水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他的名字叫无为,这个无为明明是道人,却似乎更擅长苗疆的蛊虫之术。
好一阵,冰蚕才渐渐安静下来。
无为的眼中精光闪闪,不敢轻易离开,干脆在几案前的蒲团坐下。
蜀城的特护病房中,方安国再次问道:“李先生,我父亲的病是怎么回事?”
李东成看了一眼方安国和方子怡。
表情显得很凝重,“老爷子在发病前出过远门吗?”
“没有,我父亲已经84岁了,虽说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要远行我们还是不放心的。”方安国摇摇头。
“那老爷子发病前接触过苗疆的人吗?”
方安国抱拳说:“李先生,你有什么话请直说。”
李东成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方云庭,“老爷子被人暗算了,中了苗疆的蛊虫。”
“啊...”
方安国、方子怡都大吃一惊。
“不可能,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有蛊虫这种传说。”范静思忍不住质疑。
的确,关于下蛊,虽然民间多有传说,但范静思身为院长,又是经过高等教育的人,更愿意相信科学。
只不过,他提出质疑,却让方安国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
曾从善连忙训斥,“闭嘴,有没有蛊虫,方先生自会论断。”
范静思脸上一滞,这才意识到,在这种场合下哪轮到他来说话,并且还是带有质疑。
他连忙解释,“对不起,我觉得有些太离谱,这都是传说中才有的东西。”
李东成笑着摆摆手。
“没关系,下蛊的确只存在传说中,但没见过不代表就没有,老爷子久病不愈,其实就是蛊虫在作怪。”
“这是一条冰蚕,冰蚕一般分一公一母,公的冰蚕长有一对小翅膀,母的冰蚕却没有。”
“它们是下蛊人从小用心头血饲养,三者之间已经有了紧密联系,也就是心神相通。”
“冰蚕在老爷子体内无时不刻地吞噬着阳气,再多的药下去,对它也是无济于事,反而会反反复复,越演越烈,直到生命走到尽头。”
听到李东成的话,方安国、方子怡都是闻之色变。
“李先生,这...实在是难以令人置信。”范静思觉得这就像是神话传说。
李东成莞尔一笑,“是不是冰蚕作怪,一会你就明白了。”
这时,方子怡忽然说:“哦...我记起来了,爷爷没有生病前,我陪他去过青风观,回来没几天,就开始生病。”
“子怡,你爷爷在清风观见过谁?”方安国追问。
“和道长们交谈了一下午,那天道观中,来了一位云游的道长,爷爷和他交谈非常愉快。”
方安国紧皱眉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扭头问李东成,“李先生,那现在该怎么办?”
“先把冰蚕引出来,再调理身体。”
李东成找到纸笔,写下一个处方,只有简单的三味中药,白芥子、北细辛磨细粉,生姜水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