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易刚看着窗外的灯火,思绪万千。
心中大喊,“婧雪,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仪儿已经两天不沾一点水,他一心想死啊。”
秦可走出房门,孔策、孔渊、孔良连忙围上去。
她见到三个儿子,心中更委屈,哭着往前走。
三兄弟都看见母亲脸上的手指印,心中的怨恨化作了熊熊怒火。
“妈的,我去杀了这个野种!”老二孔渊气得转身就走。
秦可心中大急,“孔渊,你给我站住!”
孔渊此时热血上脑,就像没听见一样,气呼呼地向孔仪的房间走去。
“站住!”秦可着急地大喊,“你们两个还不快拦住他!”
孔策、孔良连忙上前拉住孔渊。
秦可气得冲上来就是一巴掌,“啪!”
“你醒醒吧,你杀了他,难道就是为我好吗?!”
孔渊的眼睛都红了,“妈,你看他把我们孔家折腾得像什么了!爸还打了你!”
“愚蠢,你杀了他,让别人如何看你!如何看你父亲、看我。”秦可哭泣着,“你爸只是一时糊涂,他会想明白的。”
孔策忍了又忍,“听妈的话,扶妈回去。”
孔渊看了看孔仪的房间,气得跺脚。
“哎!”
三兄弟搀扶着秦可走了。
躺在床上的孔仪,隐隐听到外边的吵闹,心中充满了悲哀和苦涩。
说也奇怪,他患上这个渐冻症,按理说发展到最后,连听力、视力都会丧失。
可这么久了,听力不但没有失去,反而更灵敏。
他把外边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小主,
心道:“你来杀吧,我不但不恨你,还会感谢你的。”
“看来因为我的事,爸又和他们吵架了。”
“妈,如果你在天有灵,就告诉爸,我不怪任何人,只怪我不该生在孔家。”
他在心里一会笑一会哭,眼睛空洞无神,看着天花板发呆。
两天没有进一滴水,让他的嘴唇都起裂了。
时间慢慢地流逝,外边变得越来越安静。
传入孔仪耳朵里的,除了外边的风声,还有一些虫呓声。
值班的佣人走过来帮忙压了压孔仪的被褥,坐回凳子上继续打盹。
忽然,房门轻轻地被人推开。
佣人正想抬头睁眼,只感觉一阵困意袭来,头一耷拉,彻底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孔仪却从脚步声听出,是父亲孔易刚进来了。
孔易刚神情悲伤的来到床前,坐在床沿上。
“仪儿,爸对不起你,带你回孔家没有照顾好你,让你进入组织,同样没有照顾好你。”
孔仪看着他,眼睛里露出一丝对死亡的渴求。
他在心中说:“爸,我的仇人是李东成,你知不知道啊?你要小心他啊。”
只可惜,孔易刚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孔易刚拿起孔仪的手掌贴在满是胡须的脸上。
因为儿子的事,他焦头烂额,已经好几天没有刮胡子了。
等了几分钟,孔易刚才抬起头,看着儿子老泪纵横。
“过去以后,告诉你妈妈,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他说完,将头扭到一边,对着孔仪的胸膛点出一指。
在这一刻,孔仪没有惊恐,反而是一种解脱,当然也有不甘和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