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对于这些日子,纪少昌于都察院越权主事,杨鸿师也是心生不满了。
“呵!呵呵,哈哈哈……”
“好一个博学多闻,少有能比啊!”
“既然纪少昌都有如此才学,那你作为当年的金科状元,岂不是我大秦圣学鸿儒第一人!”
“如此说,你岂不是比纪少昌更适合去南疆施以教化?”
“杨鸿师,朕令你主掌都察院是为了监察百官,辅佐朕明清吏治,可你呢?这些日子又干了什么?”
“从州府到朝堂,贪腐渎职屡禁不止,却不见你有一份奏折上报,反而于朝堂装聋作哑昏昏欲睡!”
“杨鸿师,你是将朕的勤政殿当做你的卧房了吗?”
看着杨鸿师,秦御天这些日子积攒的怒火当即忍不住爆发!
他对杨鸿师期望甚重,不惜破格委任,直接从国子监教员提拔到当朝一品大员,只希望用他的铁骨来整顿吏治,清理朝廷上下这些年滋生的毒瘤。
可杨鸿师呢,根本无所作为,甚至是根本不想作为!
若论君恩之重,满朝上下从未有之,可杨鸿师却太让他失望了!
论才学他没有吗?
论治吏手段他没有吗?
可他宁可将一身才学埋没,也不愿发光发热!
二十多年的承平,朝堂权势倾轧贪污成风,秦御天希望有人能整顿这股风气从而再现二十多年前君臣上下一心的场面,如此他才能再次提兵天下,跃马四方!
然而……
想到这里,秦御天的眼里忍不住就流露出了杀意!
世间大才,既然不愿效力,那留之何用呢?
杨鸿师心颤,忍不住抬头看了秦御天一眼,可这一眼看去他竟然令人惊讶的挺直了腰板。
“呵呵陛下,勤政殿不是臣的卧房,但也不是臣施展抱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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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所议都是权势之争,又有谁在乎百姓民生和国难?”
“北蛮通商货物被劫,北蛮必定会报复南下,如此之际不应该商讨如何应对御敌吗?”
“可满朝文武至今有谁对此事上过陈章?”
“英国公想着去南疆建功立业,可北境呢?定北大将军吴刚被撤职,而蒙大将军又立足未稳,作为都督府大都督此刻最应该考虑的难道不是北境能不能守住的问题?”
“镇东侯正与东晋打生打死,可这些日子兵部可有奏事议论?那里战事如何?粮草可有供给?伤病可有医治?战死可有抚恤?”
“南疆叛乱至今已有月余,镇北王舍去自身安危前去南疆平叛,朝廷上下除了参奏指责外,又有谁顾忌了他的生死,又有谁去推演过南疆的局势?”
“放眼望去,我大秦内忧外患,江湖喋血,朝野纷争,外敌扣关,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大事?”
“然而尔等却视若罔闻,只将目光放到南疆去想着争权夺利建功立业!”
“呵呵,倘若有一天大秦都没了,你们仅仅守着一个南疆又有什么用!”
“四国谋划伐秦,尔等不思对策只知争权夺利,简直可笑至极!”
“我且问陈相一句,你提议让三皇子坐镇南疆,可又该如何让三皇子进入南疆呢?”
“是带着十几万大军重新打进去,还是让他插着翅膀飞过去?”
“南疆是镇北王打下来的,你凭什么就认为他会将南疆拱手相让?”
“四大军侯如今连陈事问安的折子都没有,各顾各的各打各的,已然成割据之势,如此大的问题作为当朝宰相你就不应该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化解吗?”
“呵呵陛下,您说臣整日无所作为昏昏欲睡,可这满朝文武又有哪一个是有所作为的?”
“您停朝这十几日,满朝文武哪一个不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日?就连日常点卯都不积极,更遑论于勤勉事国?”
“臣的确是有一肚子学问,可是如今这一肚子学问却是水土不服,想用也用不出来!”
“陛下,你言下之意是想让臣去南疆,如此也正好!”
“与其整日里浑水摸鱼,倒不如去南疆教小儿识字!南疆啊,三皇子或许不好进,可是臣去想必镇北王会很欢迎的!”
说着,杨鸿师便缓缓的跪了下来,并认真的拿下了头上的官帽郑重的放到了地上。
“臣,都察院左都御史杨鸿师,愿辞官不做去南疆教化万民,还请陛下允准!”
话落,杨鸿师重重的将头叩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