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以他骆思恭为首的,一个是以田尔耕、许显纯为首的,一个是以李若琏为首的,这三股势力构成了现在的锦衣卫。
这一切都是朱由校的有意安排。
恰恰也是这般吧,使得骆思恭生出危机感,如果他所统领的锦衣卫,不能为天子多多办事,那他在天子心中的地位,势必会不断降低的,而一旦形成这种态势,那他这指挥使快做到头了。
“指挥使,这李若琏真是够油盐不进的。”
在骆思恭翻阅之际,赵海却皱眉上前道:“先前我锦衣卫想增补旗校,何须像现在这般麻烦啊,增补之前还要进行所谓培训,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嘛。”
“眼下我锦衣卫外驻北直隶各地的衙署,不少都缺人手调遣安排,卑下几次找李若琏想增一批旗校,可……”
“这事人家办的没错。”
骆思恭听到这里便知是怎么回事,“旗校镇抚司乃陛下亲设,别说是你了,即便是本指挥使,也不能绕开此镇抚司,过去那套规矩就别想了,何时旗校镇抚司要派员额了,何时再行增补吧。”
赵海闻言便知安插人手一事,是不现实的事情。
过去锦衣卫增补旗校,皆掌在少数几人手里,哪怕是锦衣卫被搁置一旁,但想要安排些人去顶替名额,也是有操作空间的。
然而现在啊,自从旗校镇抚司增设,不止锦衣卫,还有东缉事厂、西缉事厂等,想要增补旗校或厂番,皆需通过旗校镇抚司,这是朱由校规范厂卫人事权的标志。
厂卫是拱卫皇权的利器,绝非私人之利器,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拜拜门路,想进就能进去的。
在朱由校的内心深处,不止军队要正规化,职业化,而像厂卫这等特殊组织,更要走正规化、职业化!
轰隆!
一道惊雷骤响,堂外的雨越下越大,而一道身影在雨幕下匆匆而行,朝指挥使正堂赶来。
“指挥使,出事了!!”
本在翻阅卷宗的骆思恭,听到堂外响起的声音,皱眉抬头望去,就见指挥佥事周毅冒雨跑来。
“何事?”
知晓周毅秉性的骆思恭,见周毅这般急切,便知定有大事发生,其负责的是外派锦衣卫诸事。
“天津千户所急报!”
周毅行至骆思恭跟前,从怀里掏出急报与密信,皱眉道:“据天津千户所报,在协助天津兵备道期间,查到一封密信,恐与白莲教有关。”
“什么?!”
在旁的赵海闻言色变,难以置信的看向周毅,“这是真的吗?此事可不敢乱言啊!”讲到这里时,赵海特意看了眼堂外。
“此等要事岂敢乱言啊。”
周毅皱眉道。
二人皆为骆思恭信赖的心腹,熟悉彼此的秉性,倘若是别的事情说了就说了,但牵扯到白莲这等要事,岂敢随便乱攀扯。
“此事还有谁知晓?”
看过急报与密信的骆思恭,强忍着心中的惊意,抬头看向周毅道。
“无人知晓。”
周毅当即道:“那天津千户乃卑下心腹,查到这份密信时便知是大事,就连天津兵备道都不知。”
“好,好!”
骆思恭难掩激动,“我等的机缘来了,没想到在天津地界竟藏有白莲,好啊,你二人留守衙署,本官即刻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