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弯腰搀扶起魏忠贤,眼神坚毅道:“此去东番会遇到那些危险,这是连朕都无法确定的,没有勇士营跟随魏伴伴,朕心难安。”
“皇爷…”
这下魏忠贤绷不住了,眼眶跟着红润起来。
单单是这样的殊荣,足以看出他在自家皇爷心中的地位。
“去了福建以后,魏伴伴除了在民间招募船队外,还可从福建水师调一支船队,作为驻澎湖列岛的主力。”
朱由校继续道:“要是福建方面有人胆敢阻挠,那就宣读朕的旨意,等魏伴伴率部在东番站稳脚跟,朕允准魏伴伴不必请示,可擢升两名总兵官,四名副总兵官,八名参将,十六名游击将军,而游击将军以下武职,魏伴伴酌情进行授予。”
“既然要收编南洋诸国的汉民海上力量,该有的诚意还是要有的,不然如何叫他们为大明效命呢?”
“!!!”
魏忠贤脸色彻变,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人给他调了一批,内廷的,军队的,连天子亲军都调了,还让他去福建水师调走一支船队,王命旗牌赐予了,现在还给他武职授予特权,可这大明上下去划拉吧,除了他魏忠贤有这种殊荣外,根本就找不到第二位。
“出门在外,远离大明,没了什么都不能没有银子。”
看着已经失态的魏忠贤,朱由校笑着说道:“哪怕顶着皇命去办差,手里没有银子,只怕多数人也是不认的,这样吧,朕从内帑拨200万两足色银给魏伴伴,这笔银子要怎样用,魏伴伴一人决断即可。”
最后一个短板也被补上了。
魏忠贤垂着的手微颤,顺势就跪倒在地上,行跪拜之礼道:“奴婢愿为皇爷效死,愿为大明尽忠!此去东番,若奴婢不能完成皇命,那奴婢此生绝不回大明!”
讲到这里时,魏忠贤眸中掠过决绝的神色。
“有这股子决心是好的,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所以魏伴伴也无需有太大压力。”
朱由校俯瞰着魏忠贤道:“成与不成,魏伴伴都要活着,另外等魏伴伴在东番站稳脚跟后,朕会特命一支队伍,将先前在山东密押回京的徐鸿儒等白莲贼首,还有羁押在登州府的部分白莲教众押运至东番。”
“魏伴伴在接收完这些人后,将他们分批输送到南洋诸国去,他们不是喜欢传教吗?好啊,那就去异国他乡传吧!”
这?!
魏忠贤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知道徐鸿儒这些人,被刘朝所领的大内行厂,从锦衣卫手里接收了,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家皇爷,居然要叫这帮叛逆去南洋。
而魏忠贤不知道的是,被内厂接收的那批白莲贼首,无一例外全都阉割了,而他们的亲眷则被内厂秘密看押起来。
既然白莲教那么能蛊惑人心,在大明是要严厉打击的,但是在大明之外还是能发挥余热的,毕竟在南洋诸国治下,欧罗巴大陆的教派势力都渗透了,想要搅动南洋风云,被压榨盘剥的底层群体,无疑是最好的媒介,而这恰恰又是白莲教擅长的,至于语言不通,那可以找当地的汉民啊,办法总比困难多。
这是一步闲棋,至于能发挥怎样的作用,就看徐鸿儒他们的了,此生想再见到他们的亲眷,特别是他们的血脉,那就去折腾吧。
“朕最后在送给魏伴伴几句话,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今后若在东番站稳脚跟,遇事要冷静,要知晓分析时局,对底下的人要有威慑,同时别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是重用,心底也要多一丝提防,毕竟海外的情况,要比大明复杂的多。”
“皇爷所言,奴婢定然铭记于心!!”
跪地的魏忠贤听后,表情郑重的作揖拜道,他知道自家皇爷讲的这些,都是为了能让他在东番干成一番事,尽管对东番,对南洋诸国,眼下了解的还不够透彻,但魏忠贤在心底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干出成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