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于大明门外发生的种种,钱谦益在知晓之时,除了觉得那帮读书人蠢以外,根本就没有别的想法了。
他们觉得齐聚在大明门,向天子,向朝廷这样聚众示威,即便是真发生什么事情,也不可能将他们怎么样。
毕竟人多嘛。
可是他们却忘了一点,大明还没有亡呢!!
倘若这样的事情,朝廷没有任何表态,那今后朝廷还如何面世?天下岂不就此乱了章程了?
“朕已命西缉事厂甄别,凡是始作俑者,不论主从,悉数押赴西市凌迟,所涉九族一律逮捕!!”
朱由校冷哼一声,“涉案的读书人,包括他们亲眷在内,一律押赴辽东流放,五服内三代不得参加科举,遇赦不赦!!”
“这件事,朕就交给你钱谦益处置,朕丑话说到前面,此事朝廷对外颁布后,敢有任何风波出现,你钱谦益给朕出面解决,解决不好,朕就找你钱谦益!!”
完蛋了。
钱谦益傻眼了,他怎样都没有想到,这等棘手的差事,居然会落到他的头上,这就是个雷啊。
“怎么?卿家不想为朕分忧吗?”
见钱谦益不言,朱由校冷冷道:“要是卿家不愿分忧,那好,即刻上疏请辞,朕即刻批示。”
“臣愿为陛下分忧!”
听到这话的钱谦益,哪里还敢迟疑啊,当即作揖表态道。
钱谦益明白,若是他这次敢上疏请辞,选择撂挑子不干的话,那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进仕途了,甚至他们钱家的子弟,今后也别想参加科举了。
天子是怎样的脾性,他钱谦益太清楚了。
那真是什么事都敢干。
这可不是说说那样简单。
想当初天子御极登基时,国朝局势何等汹涌,可即便是这样,天子该杀人时,那是一点都不犹豫的。
“下去吧。”
朱由校摆摆手道:“从即日起,朕罢朝了,待到殿试召开,朕再临朝,将这话给朕传到内阁去。”
“臣领旨。”
钱谦益再拜道。
看着钱谦益离去的背影,朱由校露出一抹轻笑,不管这件事情是谁掀起的,他就将钱谦益给架起来,这等贪恋权位,且贪生怕死的人,不拿来当枪去使,那当初为何要叫钱谦益入内阁?
这等腌?事出现,该杀的人肯定要杀,该抓的人肯定要抓,不过风波要平息下去,而让钱谦益出面负责此事,那无疑是最好的抉择。
仅仅是透过司礼监收到的那些奏疏,朱由校就敏锐的觉察到这次风波,是东林党、浙党等派掀起的,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事情吧,钱谦益、孙如游等派系首脑是真不知情,这完全是底下的人暗中串联的。
由此也让朱由校觉察到一点,随着齐党一派在朝野间团灭掉,在朝的那些所谓派系,内部之间的分歧与猜忌加剧了,这对于他而言是好事,毕竟一盘散沙的派系,即便人数再多,那也形成不了任何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