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的时候,杨春妮带着少量行李,和背着大包小包的汪小梅一起坐上了去往北京的火车。
刚好孟青山也在这趟车上,他就承担起了送杨春妮去大学报到的重担。
下了火车,孟青山帮着汪小梅提了一些行李,几人走出火车站的时候,有一对面容沧桑,但衣着整洁的夫妻朝这边挥手。
“爸妈,我在这儿!”
汪小梅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孟青山吓了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后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又不经意地四处看了看。
杨春妮在她爹视线扫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头转向一边去了,她眉眼微微弯起,显然是看到了。
汪家父母看到汪小梅的时候,都激动不已。
汪母的脸色看上去算不得好,手上也糙得很,她拉住汪小梅的手,摸着女儿不再白皙的手,眼泪盈满了眼眶。
“小梅啊,我们一家终于要团聚了。”
汪父打量了汪小梅一番后,也跟着说:“瘦了,也黑了。”
一家人相聚后有说不完的话,汪小梅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给她爸妈介绍道:“爸、妈,这是我下乡的大队上的杨春妮同志和她爸爸孟叔叔。”
汪父没有问为什么杨春妮父女俩竟然不是一个姓,只客气地握住了孟青山的手,“你们好,这一路上我们小梅多亏你们照顾了。”
孟青山也没居功,“我们也没做什么,你太客气了。”
杨春妮站在一边做乖巧状,只是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汪家人还想邀请父女两人去家里做客,不过孟青山只是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把杨春妮送到学校后就要回去火车站的,所以就拒绝了。
两家人在火车站分别,汪母还让杨春妮以后有时间可以和汪小梅一起去她家里玩。
杨春妮和孟青山父女俩坐着公交车来到了清大,在往届的工农兵大学生的带领下,杨春妮迅速办理好了入学手续,拿着行李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孟青山没上去,杨春妮只是放了东西就下来了。
孟青山眼见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也该走了,就从口袋里摸出了三十块钱塞到杨春妮手中。
“要是钱不够用就告诉爹,别亏了自己的身体。”
杨春妮又把钱塞了回去,“爹,你就别操心我了,现在上大学都是有补助的,刚刚办理入学手续的时候你不都听到了吗?”
“那也要多放些钱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真不用,我自己有钱,我之前的工资都是自己留着的,存了不少呢!”
杨春妮也没说假话,她上班一年多的时间,杨建国夫妻俩也不要求她交多少工资。
她每个月除了自己的花销外,也就时不时给家里添置些东西。
要是吃食的话,大多数还是她空间里的,基本上没怎么费钱。
所以,光是她的工资,都还有三百块多钱,比他爹口袋里的钱多多了。
不管杨春妮怎么说,孟青山都坚持要给。
杨春妮没法,就只收了十块钱,然后送走了孟青山。
杨春妮送走了孟青山,就去邮局取了自己的包裹。
等她再次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有两个同学了已经把床铺都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