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侯元元出了房门，舅舅才不解地问:“妈，你怎么不问问他们为什么离婚？”

外婆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可问的？你妹妹已经快四十了，不是十四！她以前多么看重陈立，如今却能这么坚决地离婚，就说明她是真的受到伤害了，干什么还要去戳她的伤口？”

“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然你还想怎样？当初是她自己非要跟陈立结婚的，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如今也是吃自己结下的苦果罢了！”

话是这么说，等外婆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是辗转反侧半夜才睡了过去。

除夕夜的时候，陈立给陈佳琪打了个电话。

当时陈佳琪正在和家人们一起包饺子，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还愣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去接电话了。

侯元元就坐在陈佳琪旁边，同样也看见了来电显示，不过她也没有阻拦的意思，毕竟陈立也是陈佳琪的亲爸，总不能让他们断绝关系吧？

“爸，新年快乐！”

电话接通的瞬间，陈佳琪率先开口祝贺。

“佳琪新年快乐，你们在干嘛呢？”

因为不是打的视频电话，所以陈佳琪也看不到陈立脸上的表情，不过听声音他那边还挺安静的。

“我跟舅舅他们一起包饺子呢，爸你在哪儿？跟谁一起过的啊？”

“爸爸在家里呢，没和谁，就自己一个人。”

“哦，那你自己包饺子了吗？”

“包了，我一个人也不用包太多，所以已经包完了。”

两人东拉西扯了好一阵才挂断了电话，陈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酒看着窗外灯火通明，无端显出几分孤寂来。

他和侯元元离婚后不久，冯丹也和韩金金离婚了，之后冯丹就向他告白了。

陈立当时的心情很复杂，要说他对冯丹没有感情那是假的，但是这份感情里面夹杂了多少同情，他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面对冯丹的告白时，他又有几分退缩。

冯丹是德国国籍，现在为了摆脱韩金金不想再在国内待了，所以急切地想得到陈立的回应，然后让陈立跟她一起去德国生活。

陈立虽然离婚了，但是陈佳琪还在国内，可能他对侯元元确实没那么在乎，但对女儿的感情还是很深的，所以他也不想离陈佳琪太远，到时候想见一面都困难。

虽说现在科技很发达，直接打个视频电话就可以看到人，但到底不是在跟前，时间长了女儿跟他之间就更生分了。

陈立正望着窗外出神，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把他惊醒过来。

陈立有些疑惑，这个时候会是谁上门来找他？

起身摇摇晃晃走到门口，从猫眼处往外看去，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陈立迟疑了片刻，还是把门打开了，“你怎么来了？”

冯丹站在门口，双眼含情地看着他，“立哥，你怎么喝酒了？”

陈立看着冯丹的样子，恍惚了一瞬，不过他站在门口一直没有让开的意思，“没什么，就喝了一点儿。”

冯丹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见陈立迟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伤心地问:“立哥，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陈立皱了皱眉，“太晚了，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