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湾茶餐厅的后巷,雨水在铁皮屋檐上敲打出急促的节奏。
阿肥的奔驰急刹时,溅起的泥水打湿了墙上的江湖追杀令——那张泛黄的纸张上,大佬B的签名墨迹犹新。
肥哥,靓妈派人送来的。
阴影里闪出个戴鸭舌帽的马仔,递过一张照片。
照片上,大壮正与光头伟在银河茶餐厅交头接耳!
阿栋的蝴蝶刀地钉在木桌上,刀柄缠着的红绸浸透了雨水,像道未愈的伤口。
去年与号码帮火拼时,B哥替他挡过砍刀!
他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
吊扇转动带起的气流中,阿肥捏扁了手中的啤酒罐。
他想起上个月交数时,大佬B把利润最丰厚的三家夜总会都划给了大壮。
即便如此,B哥待他们这些老兄弟也算厚道,至少从不会像靓坤那样,为了一成规费就打断人的腿!
陈浩南在时...
另一名大底的小弟刚开口,就被阿肥暴起的动作打断。
三层下巴上的肥肉剧烈抖动,他掏出大佬B去年送的劳力士。
表盘玻璃上的裂痕,是替B哥挡下致命一刀的见证。
如今这表走得越来越慢,就像他们这群老兄弟在社团里的处境。
……
茶餐厅的吊灯忽明忽暗,映照着众人阴晴不定的脸色。
阿肥摩挲着劳力士表盘上的裂痕,突然地合上表盖,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大壮这个反骨仔...
阿栋的蝴蝶刀在指间翻飞,刀光闪过墙上大佬B的遗照,
B哥尸骨未寒,他就急着去舔靓坤的鞋底?
另一名大底突然拍案而起,后颈的蝎子纹身随着肌肉绷紧而扭曲:
要是让这扑街上位,我们这些老兄弟还有活路?
他的声音在暴雨声中显得格外尖锐。
后厨传来碗碟碰撞声,众人默契地噤声。
阿肥的胖手在桌下摸到冰冷的枪管,那是大佬B送他的伯莱塔。
如今枪还在,送枪的人却已化作一抔黄土。
好在还有大飞和阿超。
阿栋压低声音,刀尖在木桌上刻下两个名字。
大飞去年端了东星三个粉档。
阿肥的肥指敲击着桌面,够狠,但...
他欲言又止,三层下巴上的汗珠滚落。
另一名大底突然掀开衬衫,露出腰间狰狞的伤疤:
去年与正兴社火拼时,是超哥带人救的场。
伤疤在昏暗灯光下像条蜈蚣,至少...他讲义气。
墙上的老式挂钟敲响三点,雨声中夹杂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
联系阿超吧!
阿肥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就说...铜锣湾的兄弟有份大礼要送他!
阿栋的刀尖挑起大壮的照片,缓缓送入火盆。
火焰腾起的瞬间,映照出墙上那张被雨水浸湿的功臣榜。
大壮的照片正在火中扭曲变形,就像他们曾经歃血为盟的誓言!
……
慈云山堂口的关帝像前,三炷高香青烟袅袅。
阿超握着靓妈派人送来的密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信纸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血腥气,末尾那个烫金的字印章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超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