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生之敌-山柳菊(1 / 2)

孟德尔正准备心满意足地结束这次演讲,却没想到一道犀利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他内心的平静。

“孟德尔先生,”那声音带着刻意的挑衅,“我听耐格里老师说,您的实验结果在山柳菊中完全没有办法重复出来。而您为了让自己的理论更具有说服力,选择了回避真正的问题,而不是去解决是不是实验设计出了问题,而是去解决出了问题的物种。”

孟德尔的心中顿时一紧,他知道,事情正在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提问的这位是马库斯教授,耐格里的老同学,同时也是他在学术界的得力助手。马库斯的质问没有半分掩饰,直指孟德尔实验的根基,甚至带有明显的嘲讽和攻击性。

“您第一次提出,山柳菊的遗传可能与豌豆不同,并且刻意将两者的遗传方式区分开来,”马库斯继续说道,声音越来越冷峻,“但我们都知道,山柳菊是研究遗传学的标准物种,被所有同行认可。而你为了说服耐格里老师,利用一些数学技巧,试图将山柳菊的实验失败解释为孤雌生殖的结果。”

马库斯话音未落,台下的学者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孤雌生殖的概念在当时的科学界几乎是闻所未闻,更不用说在植物学研究中得到广泛接受了。

“笑话,雌性,也就是妇女,难道还能离开男人生存不成?”马库斯刻意放慢了语速,带着讥笑的语气说道,“按照您的理论,那岂不是说,女人都不需要我们男人了,自己就能生孩子,甚至生出儿子来?

他的最后一句话引发了全场一阵哄笑,笑声中带着明显的鄙夷和不屑。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女性的地位极为低下,孤雌生殖的概念更是被当成了笑谈。孟德尔的理论在这一刻,仿佛被一股强大的讽刺力量击得粉碎。

然而,这还不是最致命的。马库斯紧接着又抛出了一张更大的“底牌”:“耐格里教授已经给我们写了信,明确表示您的理论是错误的。

他提醒我们,不要被一个没有受过专业科研训练的人误导。孟德尔先生,我们尊重您的研究精神,但在真正的科学实验中,您还需要更加严谨。”

马库斯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直击孟德尔的信心。台下的科学家们开始骚动起来,很多人开始窃窃私语,不少人显然已经对孟德尔的理论产生了怀疑,甚至有些人显露出轻蔑的神色。

毕竟他们听到耐格里这位遗传学领域的大教授都已经对孟德尔理论判了死刑,自然也是打起了退堂鼓。

和大教授比起来,孟德尔只是个神父,用我们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个民科,说服力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自己刚才居然还聚精会神地听一个被大佬证伪的民科的演讲,真是叫人贻笑大方。

孟德尔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感觉喉咙干涩,思绪一时变得混乱。

这种情况是他之前从未料想到的,他知道自己今天所面对的不仅仅是科学讨论,更是一场学术权威与新兴理论之间的对决,而他作为一个“民科”,显然处于极度不利的位置。

马库斯的质疑不仅是对孟德尔理论的挑战,更是对他身份和地位的全面否定。在这样一个科学精英云集的场合,孟德尔的身份显然处于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