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个小时之后,一辆从上海出发的波音777-300ER客机在葡萄牙的波尔图国际机场降落。
这一趟飞机坐的路明非腰酸背痛的,虽然路鸣泽十分大手笔的给他买的是商务舱的机票,但是毕竟很长时间没有坐过长达十几个小时的跨洋飞机了,这一趟还是把路明非坐的浑身骨头不舒服。
路明非本来还想靠着睡觉度过这十几个小时,结果戴上眼罩睡下去没几个小时,旁边的那位红胡子老叔就适时地打起了鼾,鼾声如雷,震得睡梦中的路明非以为差点遇到空难了。
一直到飞机快飞到欧洲时,红胡子老叔在奥地利下了飞机,路明非才急忙抓紧时间接着入睡。
不过这一睡也没有睡成,因为在那位红胡子老叔下机之后,奥地利这一站又上来了另一位乘客。
戴着眼罩的路明非并不想搭理,只想着赶紧睡着,毕竟一下机场之后,他还要穿过三个区,才能抵达最终的目的地圣塔伦。
但是随着身边的乘客坐下,一阵扰人的幽香便翩翩袭来,冲的路明非怎么也睡不着了。
说实话,这阵幽香其实很淡雅,甚至能闻的出来这香型相当高级,只不过对于现在想睡觉的路明非来说,再香的香味闻着也浓郁闷人。
路明非有些烦躁地扯下眼罩,想看看是谁会喷着这么浓的香水,扯下眼罩的瞬间,他就看见了一对绿宝石。
不,那不是什么绿宝石,那只是一双眼睛。只不过那双眼睛绿到过于澄净,所以在那么一瞬间,路明非把它们看成了是一对绿宝石。
眼睛的主人是一位穿着古典贵气的金发女孩。她的年龄介乎于稚女和少女之间,白衣红裙,穿着一双三英寸跟的棕色礼靴,脸颊略带有几分婴儿肥。
路明非甚至看见在她的手边甚至还放着一根顶端镶嵌绿宝石的华丽手杖,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带上飞机的。
路明非心里暗暗跳了一下,女孩的美丽不算凌厉,但却足以让人过目难忘。
在卡塞尔学院的时候,路明非就听说奥地利是欧洲小成都,美女遍地走,姑娘们个个水灵又温柔。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随便见到一个妹子的颜值都能够跟零诺诺小天女她们掰手腕了。
察觉到路明非的目光,女孩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随手从身旁的背包里拿出一本德葡字典翻阅了起来,二郎腿一晃一晃。
路明非坐的是凌晨的飞机,下飞机的时候也已经是凌晨了,机场里几乎没有多少人。
路明非从商务舱的通道出来之后,领了行李箱。通过用英语跟机场工作人员的沟通,他很快就找到了机场外的出租车登车点。
只不过,不知道是欧洲人的生活太过于悠闲,还是因为现在时间太早的缘故,机场外的候车点居然连一辆出租车都没有。
路明非忽然想起来小时候看的《林意》杂志,杂志上面说老外多勤劳多勤劳,说老外从来不睡懒觉,天天能看见凌晨四点钟的太阳。
路明非此时很想痛骂写这篇文章的人:妈的,谁说老外天天凌晨四点钟就起床的?这不就是凌晨四点了吗?飞机场连辆出租车都没有。而且哪个国家的凌晨四点有太阳的?
路明非看了一眼手机,机场大巴要六点半才开始运营,离现在还有两个多小时。
小天女的飞机比他早四个钟头,也不知道现在她到哪儿了,是不是已经安全到她外婆家了。
“这些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的生活,未免也太养生了些。”
路明非叹了口气,忽然看见一双总是皮靴杵在自己前方不远处,顺着皮靴往上看,路明非依次看见了红裙子、白色花褶上衣和一双绿宝石般的眼睛。
路明非一愣,只看见女孩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又立马闭住,撑着手杖转身走开了。
“搞什么飞机……”路明非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嘀咕。
不过女孩才走了没多远,就又接着走了过来,在距离路明非5m远的地方停下,脚尖在地面上不安地摩擦着。
路明非看着女孩犹犹豫豫的脸,觉得自己可能明白了她是想干什么。
“CanIhelpyou?”路明非问。
他记得女孩是在奥地利上的飞机,奥地利的通用语言应该是德语,也不知道自己说英语,她能不能够听得懂。
女孩看着路明非的脸,抿了半天嘴唇,才用一口地道的帝都话说道:“我会说中文。”
路明非一怔,心想你会说中文你跟我搁这儿半天不说话,而且祖国已经强大到这个地步了么?在欧洲随便碰上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妞儿说的普通话都比自己地道。
“噢噢,那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路明非在脸上挤出优雅的微笑,毕竟出了国,他代表的就不是自己个人的形象了,以往那副衰面孔得甩掉才行,他可不能丢了老祖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