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到这里,“欻!”大阵阵墙上立刻弓弩手来起了。“啪!啪!啪!啪……”往外开弓放箭。
但是,裴元庆这边早做准备了。“呜——”藤牌手立刻把藤牌往前面一竖。说:“裴元庆那儿怎么办呢?”裴元庆前面也有给他挡的,也有藤牌手护着裴元庆往前冲。紧跟着藤牌手后面,“咕噜噜噜噜……咕噜噜噜噜……”推出几辆井阑来,这也不知从哪儿推出来的,也不知道白天埋伏在什么地方了,这是攻城器呀,给推过来了。井阑比这辕门还高,上面站着瓦岗军,强弓硬弩带着火箭,“噗噗噗噗……”“啪啪啪啪……”
本来按照阵法,蛇尾阵墙上这些硬弩手先得往外射一阵子箭,哪那么容易让你攻进蛇阵之中啊?先给你一通箭雨啊,先射死你千八百的。你攻阵门?阵门上那也有滚木、擂石啊,也会往下砸呀,跟守城一样啊。你要打阵,在阵门这地方你就得死上两三千呢,这才能进阵呢。进去后,人家阵里边都已经布置好了,进去,你就倒霉呀。可是没想到,人家把攻城器早就准备好了,井阑比你高,以上打下,上打下不费蜡呀。你在下面,再想往上射,那可就费劲了。“啪啪啪啪……”顿时,阵墙上那些弓弩手都中箭了。有的死了,有的由打阵墙折翻下来。
裴元庆一看:“给我攻阵门!”
“柔——柔——柔——”井阑后面又有人拉上了霹雳车了,就是大炮车。那年的大炮就是往里扔石头的。“嘎吱吱吱——柔——啪!”“嘎吱吱吱——柔——啪!”打得蛇尾阵墙上那些弓弩手十之八九全报销了。连井阑带霹雳车把这弓弩手全打死了。而且,霹雳车一边打一边往前走,发一炮,“柔——啪!”“咕噜噜噜噜……”“柔——啪!”“咕噜噜噜噜……”虽然走得慢,但是协同作战呢,你往前滚的时候,你不发射,他打;他发射完了,他往前碾的时候,你在这里,你再打,你掩护他。“啪啪啪啪……”虽然不如现在这炮弹厉害。但那玩意儿由天往下砸石头就阻碍了隋军派往阵墙上的援兵啊。墙上的弓弩手死了,援兵上不去。那这个墙就成没人守的空墙了。
“冲!”
“咕噜噜噜……咣!”这冲车就冲进去了。
好家伙,这打长蛇阵把攻城器全给拽出来了,拿冲车攻打蛇尾阵门,那阵门再结实,也没城墙结实,也没有城门结实啊。“咣!”“咕噜噜噜噜……”“咣!”“咕噜噜噜噜……”“咣!”“咵——”撞不几下,就给撞开了。
“杀呀——”裴元庆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啊。
裴元庆明白,身为大将你要怕死、你要躲在后面,那士卒就没斗志了。我先来我给你们打个样啊!
这裴三公子也厉害,胯下狮子骢,现在不骑那一字墨角癞麒麟了,一字墨角癞麒麟让给他父亲福寿王裴仁基去乘坐了。他现在就骑那匹狮子骢啊,这狮子骢比那一字墨角癞麒麟烈多了。人如猛虎、马赛活龙啊!“呜——”往里一冲,抡开掌中八棱梅花亮银锤上下翻飞,“在这儿吧!”“啪!啪!啪……”“哎呀!”“嘡啷啷啷……”“柔——”“柔——”好家伙,那就跟辆坦克似的,往里一冲,挨着就死,碰着就亡,谁敢跟他撞啊?裴元庆也不管别人使什么兵器,我就跟你碰。碰上,你就得飞呀!我就认准了你这里头没人能够与我比力气,我就给你撞,以力降十会!裴元绍、裴元福一人使刀、一人使枪在两翼杀进去了。
紧跟着,杀到阵中的贾云甫、柳周臣他们带着特种工兵。干什么?一进来,立刻散开,“给我拆除附近销弦、机关!”“嘁哩喀喳、嘁哩喀喳……”他们不管打仗,他们光管拆销弦、机关。哪地方有翻板,哪地方有转板,哪地方有脏坑,哪地方有绊马索……全给毁了。他们哪知道啊?他们当然知道了。那罗成一一分解了:蛇尾会出现什么情况,哪个地方应该有,哪个地方有什么记号……他们早就烂熟于心了。进来拿着火把就找这些记号啊,挨个拆除!
这时,隋军,“呜——”已然冲上来了。这蛇尾巴就开始搅动了。“咵——”一搅,把首先冲进来的瓦岗军就搅在当中。
裴元庆不管别人了,晃动双锤直往前冲,“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打出一条血胡同。紧随其后的正是神射手谢映登。怎么?裴元庆得把谢映登带进去啊,深入敌中才能够找到刁斗啊。说:“刁斗那么难找吗?”刁斗倒不难找,远远就看见了。但是,刁斗不在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内呀,你远远看见了,你射不中它呀,得到它跟前才能射中啊。所以,裴元庆咬着牙带着敢死队护着神射手谢映登一路冲杀。“杀啊——”他开进去了,也身陷敌中了。人家已然把他前面分割包围了。前面这么“咔啦”一卷,就把裴元庆、裴元福、裴元绍连同谢映登全都裹在那里了。现在,裴元庆顾不了那么多了,按照既定计划,先射指挥灯啊!“哒哒哒哒……”一直往前开进。那路途上死了多少?死多少不顾得了,这是破阵必须牺牲的呀。没办法,什么时候打仗都有当炮灰的。这个炮灰也不是无谓牺牲啊,要取得更大胜利,没办法,你只能牺牲啊。为啥后来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啊!你听着非常凄惨。但是想一想,战争不就是如此吗?为什么说慈不带兵啊?你如果一看这个人也死了,那个人也死了,心肠一软,手一松,一胆怯,一产生退意,就麻烦了!你的士气必然低落,马上就得被敌人反扑过来呀。所以,顾不了那么多了,目标就是射指挥灯!“噼啪!噼啪!噼啪……”离着刁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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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吱吱吱……”神射手谢映登早就把弓给扯满了,一个劲地一边催马一边瞄着这刁斗,看看是不是在自己弓箭射程范围内。终于走到了!谢映登一松手,“嗒!嗖——”一支箭过去,“噗!”就射灭一盏红灯啊。紧接着,谢映登连发数箭,“噗!噗!噗!噗!噗!”把这六盏灯笼全给射灭了。
灯笼一灭火,就听蛇尾是一片大乱呢。怎么?这灯笼是指挥灯啊,所有的变阵、行阵全都得看那个灯笼啊,受灯笼指挥。刁斗智上,专门有一个指挥官看这大阵形势。说:“晚上——”晚上也能看出来!到处是火把,到处是火盆呐。居高临下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啊。依照现在敌军进攻状况,人家马上改变阵型。一改阵型,就拿不同颜色的灯在那里发信号。白天人家直接晃旗,晚上点灯笼。这灯笼一灭,等于阵尾就没有指挥了呀。这就跟一个乐队似的,没有了指挥,各吹各的、各唱各的、各自按照各自内心的节奏进行演奏。但你心中的节奏跟人家心中的节奏他会有差距的呀。尤其大阵当中更是如此,你该进、该退、该闪、该躲、该往后卷、该往前攻,有指挥官用灯笼指挥着有条不紊。没有指挥官,那就得凭着你自己的经验、你自己的胆魄、你自己的抉择了,这是各自为政,那还不乱呢?
哎呦!这时,花刀大将卫文通已经率军杀了过来。抬眼一看,刁斗上没指挥灯了。赶紧大吼一声:“重新点灯!”那不能说刁斗上就那么几只灯啊,人家也防备着有人射灯,上面有备用灯,赶紧重新点。
这么一点,“噗噗噗噗……”又被谢映登给射灭了。三射灭两不射灭,那后面的瓦岗军已然冲过来了。“不是谢映登、裴元庆被人家蛇尾卷进来了吗?”是啊,刚才有指挥灯指挥着给卷进来了。指挥灯一灭,隋军一乱,人家瓦岗军心知肚明,罗成已然告诉他们了:“只要一进阵,如果打这刁斗,一定会被人家卷。但是,大家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冒这个险,这是破阵的关键呐!只要咬着牙坚持住,把这指挥灯给他射灭了,给他射的点不着了。用不多久,他这阵就大乱了!阵一乱,后续部队往前一冲,就给他冲散了!这么一来,后续部队也开进阵中了。”什么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这一点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啊!
谢映登把这指挥灯给射得点不着了。你点着一盏,射灭一盏,点着一盏,射灭一盏。他就在这里,“啪啪啪啪……”一个劲地射。说:“他有那么多箭吗?”旁边有人背着呢,都准备好了,哪能缺少弹药啊?“这是弹药?”啊,在那个年代,这可不就弹药吗?供这谢映登。而且,有那敢死队专门保卫谢映登,把谢映登团团围住,不能让人伤害呀。后面瓦岗军往里一杀,贾云甫、柳周臣率领着工兵往前,“咔咔咔咔……”好家伙,像戕地板似的,把销弦这么一去除,闸又给闭上了,这大的销弦、机关发动不了,小的销弦、机关偶尔哪个没有拆除了,打中两个人、陷了两个人,那都无关紧要,无碍大局了。
这么一来,这蛇尾便岌岌可危了。哎呀!可把卫文通给着急坏了。卫文通一看,不把前面这伙人给挡住,这指挥灯不会复燃呐!“各位将领!随我杀敌!务必把这射灯的神射手给我除掉呀!”“咵咵咵咵……”催马向前。卫文通眼珠子也红了,他看到瓦岗英雄那就恨啊。好家伙,我堂堂花刀将卫文通,潼关大帅呀!就因为你们把我打扮成卫淑芬了,一副美髯烧了一半啊!最后,我一恼把另外一半也剃了。这刚刚续起来呀。就因为这件事儿,我在大隋朝抬不起头来呀。这两年,我都不敢见人呐。只要看到人,我都觉得人家在嘲笑我呀。哎呀!今天就是今天了,我必须一雪前耻!把你们打杀了!卫文通眼珠子一红,晃动花刀直奔谢映登而来。
他要想杀谢映登,前面有人挡着呢。谁呀?裴元庆!裴元庆在前面,“啪啪啪啪……”“咔!”停住了。为什么呢?现在要保护谢映登,等待后面瓦岗军与自己汇合呀。汇合一起,才能往前开。开到这指挥灯以前,这指挥灯就彻底报销了,就被咱们给控制住了,刁斗咱拿下了!所以,他推到这里,立马而战,“啪啪啪啪……”他无论你来多少隋军,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打一双!打着打着,卫文通来了。
“刀花大将卫文通在此!”
哦?裴元庆一听,哎呦,主帅来了!“嘡啷啷啷……”把八掌梅花亮银锤两手一碰,左右一分。这才要三杰斗八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