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家早些年便是跟在高父身边的人,后来受了重伤上不了战场了才退下来。
他身体有疾孕育不了子嗣,加上老家也没有什么惦记的人了,便留在了高府当起了管家。
听到秦云曦的话,他嘴角带着笑意应了声是就退了下去,那步伐瞧着轻快了不少。
等他一走,秦云曦就点了点杨念秋的额头训道:“你啊你!早些年那股伶俐泼辣劲儿哪去了!区区一个女子你还能让她在跟前蹦跶那么久,还差点儿把一家子的命都搭了进去!”
杨念秋苦笑道:“姐姐你不懂,我公公和余家那位早些年便是生死之交,后来闹的不愉快私交断了,但两个人同为将军的左右手,官道上的事儿哪里是一言半语就能表决的。”
秦云曦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连小家都管不了,还谈何大家?
这样的人想必将军大人也用着不放心吧?
既是如此,白城少个余家想来也是不打紧的...”
杨念秋心快速的跳了跳,她微张着嘴看着秦云曦。
秦云曦冲她点了点头。
不论是为杨念秋还是为高家,亦或者是为了她自己,这个后患是不能留的!
她手里的筹码是足够的,端看余参将在将军眼里的地位,和将军夫人对余母的姐妹情分有多深了。
将军府的人来的比秦云曦想的还要慢,连高立扬都醒过来脱离了生命危险了,他们才姗姗来迟。
高家三个能主事的主人都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秦云曦这个‘亲家’代替主人家去迎迎贵客了。
“民妇傅秦氏见过少将军。”
秦云曦笑盈盈的上前行了一礼,半点没有早上发作余纯和余家人的凌厉和果断。
见她如此作态,萧煜愣了一下。
他才刚回到将军府就遇到了来哭诉告状的姨母,好不容易摆脱那难缠的妇人,又被等候已久的周仲夏拉住私语了一番。
连水都顾不得喝上一口,他急忙净身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就来了高家。
综合他姨母嘴里的无知粗鄙妇人和周仲夏嘴里的医术高明沉稳果断,萧煜以为自己见到的会是一位睿智锋芒的刚柔妇人。
没想到见到的却是娇巧温柔的小娘子?
见萧煜盯着她发呆,秦云曦也没恼,而是直言问道:“不知少将军所来是为了探望下属还是兴师问罪?”
闻言萧煜回过神,拱手回了平辈礼道:“萧煜失礼了,秦家姐姐莫要见怪。
不知秦家姐姐所言两者有何区别?又会如何应对。”
“若是少将军来兴师问罪替表妹出头的,高府自然是要把余家小姐双手奉还。
当然,那蠢货险些害了我高府五条人命,留下她的双腿抵偿不为过吧?
若是少将军过来是看望高立扬这位下属的,高府自然是感激万分,自当扫榻相迎。”
秦云曦笑笑,残忍的话说的就像是在谈论吃喝。
萧煜也觉得秦云曦的话有些张狂,但不得不说她也确实有这底气。
他笑着摇头道:“秦姐姐言重了,将军府和余府私交甚是一般,既是蠢货便是没有价值的玩意儿,哪里值得将军府为她出头!
萧煜确实是来看望立扬的。
不过我们关系甚笃,来日方长,看望之事倒是不急。
倒是有些别的事情想与秦姐姐请教一番,不知秦姐姐意下如何?”
“府里备了酒水,不若我们边吃边聊?”秦云曦笑着点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萧煜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一顿饭下来,两人从皇都聊到白城又聊到书院,等饭菜撤下又换上了差点,他才把话转到了缝合术和救命药上面。
秦云曦也没端着,先把自己的要求说的明明白白,然后又把自己的筹码摆在明面上,端看将军府怎么决定了。
本来余参将是萧将军的直系,萧煜是不能直接替父亲做主的,但奈何秦云曦给的太多,没有犹豫,萧煜就答应了下来。
“这封信一定要亲自交予我父亲手上!”
回到将军府萧煜马上就写了密信传了出去。
巧的是余参将正好犯下把柄,萧沉逸拿到密信的时候正在斟酌余参将处置。
如此这番就只能牺牲余参将了。
本就该无事找事小事化大事,更何况那事儿也不算小。
于是萧沉逸故作才知道余参将出的篓子,大发雷霆顺势处置了余参将。
秦云曦收到消息,在余参将回城的时候隐藏在人群中看了一番热闹。
确定了余家再无翻身的可能,她才把承诺捐献给漠南军队的粮食位置告知了萧煜。
趁着余家倒台落魄,秦云曦乘胜追击逼迫余家用高价赔偿‘赎’回余纯。
看着余家落魄的离开白城,秦云曦才带着高家四口回了庄子。
今年璃国干旱欠收,胡人那边更甚,所以今年他们入侵漠南的时间提早了也比往年更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