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仓促之间一番安排,贾珍、贾蓉、贾赦、贾琏也都应承了,于是这一番出行动静就大了。
荣国府贾母、贾赦、贾政、贾钰,宁国府贾珍、贾蓉,再加上两府的大管家带着家丁,一大帮子人带着前后十来辆马车出行,好大个队伍。
贾钰的马车很宽敞,几个书童模样模样非常秀气的小厮,正是黛玉、晴雯、可卿、香菱几人易容变化而来,香菱没有变化容貌的本事,全靠几位姐妹出谋划策化妆解决。
这是一次演练,是将来大家一起携手游山玩水的演练。
出了京城,直奔郊外而去,等到铁槛寺的轮廓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众人才知道,原来是来到了铁槛寺了。
路上贾钰用法术遮掩一行人的行踪,防止消息提前走漏,铁槛寺与紧邻的水月庵(馒头庵)都看不到众人的行踪。
此前贾钰早就命茗烟安排人手,日夜盯着贾芹,单单等他来城外铁槛寺的时候即刻禀报。这水月庵在这贾芹管理了这么多年之后,早就是腌臜肮脏混乱不堪的一处地方。
有人曾在荣宁二府的大门上贴了这样的大字贴:
西贝草斤年纪轻,水月庵里管尼僧。一个男人多少女,窝娼聚赌是陶情。不肖子弟来办事,荣国府内出新闻。
这贾芹,通禽,实在是个禽兽,跟那贾芸半斤八两,都是两个混账无比、狠毒无比的狗东西,不先把这些狗东西收拾了,这贾府终究是要被这些人给祸害没了。
来到铁槛寺大殿,贾钰一脚踹开大殿大门,贾母、贾赦、贾政、贾琏、贾珍、贾蓉,连同扮作书童的黛玉、晴雯、可卿、香菱都是看傻了眼。
只见大殿之中,一群和尚围着个衣冠楚楚的公子,正在聚众赌博,这公子怀里还抱着两个尼姑,其他的尼姑在旁边观战,一个劲儿的起哄。众人手里都拿着酒杯,一边吃酒一边寻欢做乐。
贾母、贾赦、贾政、贾珍吓得面如土色,铁槛寺和馒头庵本为佛门清净地,贾家先祖为迎合太祖崇尚佛门而建,如今这幅肮脏混乱的样子,取死之道!
当今太上对于佛门的崇尚比太祖有过之而无不及,如若被太上知道,吵架灭门!
贾钰走进去,一把揪住这公子的衣服,提到门外摔在地上,让家丁把这些人看住,同时将铁槛寺、馒头庵团团围住,将其余所有僧尼人等全部集中到一起看守起来。
“琏二哥,看看这货色你认识不?”
贾钰指着地上这公子模样的货色,问贾琏。
贾琏一看就认出来了,此人正是贾芹,贾琏就有些傻眼,哀叹一声也只得开口。
“此人是咱们族人,名叫贾芹,他母亲当年找了王熙凤,而后是我向二叔举荐当上了铁槛寺和馒头庵管事,到如今也有四五年了。”
等贾琏讲完了贾芹是如何来这里管事的,大家也都明白这人是谁,怎么回事了。
贾赦也不惯儿子毛病,狠狠问道:“你这蠢货,四五年都没有了解这是个什么人?把这家庙搞得这副模样都不知道?”
贾钰听完就冷笑,说道:“大伯,也不要全怪了琏二哥。父亲,恕儿直言,儿子这话虽然难听,然而孔夫子也会称赞我是真孝顺的。
以父亲做事,您治家必要丧家、外放地方当官必要出问题,因为您根本就不知道安排了职位还要追踪、调查其行为,监督其岗位。
您根本就不是当家主和当官的料子。”
贾赦也是气得脸色铁青:“宝玉,你把事情都怪到你父亲头上是不对的,仅就这件事情来说,你琏二哥的责任更大。
孽障,这些年你跟你那混账老婆王熙凤就是这么管家的?真是混账至极,这个家焉能不败?”
贾钰就摇头,说道:“大伯,关键还是在老祖宗、我父亲和我母亲身上,琏二哥和他媳妇王熙凤都是执行做事的,重要事情都是老祖宗、我父亲和我母亲做主决定的。
就比如说,老祖宗是怎么赏罚的?老祖宗从来不知道事情到底具体如何,就看谁在老祖宗面前的小嘴儿好使,说得老太太高兴,那就是赏!
上有所好,下必从之,即便琏二哥一开始还想把事情做细致了,结果他嘴笨得不到老祖宗爱护,反倒是那王熙凤凭借一张巧嘴,哄得老太太高兴,马屁拍的山响,得了宠爱和好处,那琏二哥当然就只能跟着王熙凤一起跑了。
至于我爹,呵呵,完全就是个糊涂蛋,他啥都不知道就跟着拍板拿主意,装的跟个老爷似的,其实完全肚子里都是草包。
我那老娘,心里可明白了,这贾府祸害一塌糊涂才随了她的意呢。
老祖宗、王夫人加上王熙凤哪里是他能够顶住的?大伯您不也是躲清净去了?
为何要让我父亲名义上当了家?因为我父亲就是个虎头蛇尾、粗中无细、志大才疏的风格,这才合了大家的意。”
贾母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紫,贾政气得脸色发白,两人却根本不知道能说什么,如今这家庙里面的场面直接抽在脸上,这俩人把这个荣国府治理成这副德行,还什么都不知道,耳聋眼瞎脑子昏聩,哪里有脸说什么?
贾珍跟贾琏、贾钰同辈,但他毕竟是族长,此事正该他来管的,跟荣国府里不同,宁国府是一体上下都是贾珍说了算的,耳聪目明眼线众多,什么都知道。
贾珍走到趴在地上的贾芹身边,狠狠踢了一脚:“你这狗东西,两年前我就说过你,恁地不肯改!等事情都彻查清楚,必要开祠堂杖毙了你这孽障!”
这贾芹直接吓得面如土色。
然后贾珍又跟开口说道:“宝玉,这事情我早年就知道,却没有办法开口跟你们说,这些年来王家势大,老祖宗又不是我能劝得动的,既然上了王家的船,不过大家一起沉了罢了。”
“珍大哥,你这话我不赞同,老祖宗既然糊涂就不要管事,一个家族不能因为某一个人任性就沉沦下去,这不是孝道,孔圣人都不会认可这种孝道,珍大哥作为族长渎职!”
“哎,好好,你厉害,你说得对,你喊我来要做什么?执行族规?”贾珍气得笑了起来,这混账宝玉,如今倒是够狠。
“当然不止这个,族里的不肖子弟何止这个贾芹,光这个畜生就足以弄得荣宁二府声名狼藉,如若不能严惩,这个事情过不去关。
请珍大哥来是目睹证据,回头开祠堂着急族人都来,公开惩戒,才好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