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听了贾钰的话,心中立即有了底气。
“哼,什么圣院、裁决司?人间疾苦的祸根就是这些高高在上的无耻之徒!既然你投靠这种东西,你还有什么脸面做这人间的官员?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你既然罔顾事实,企图包庇这些贪婪狠毒的官绅,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之后,看向了扬州知府庞仁,说道:“庞知府,本王以钦差名义下令,将两淮盐道御史孙孚拿下,暂时羁押大牢,待本王查清其与三沙、崇明一干人犯的干系再行定罪。”
庞仁恨不得自己立即晕倒过去,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位两淮盐道御史孙大人如此勇猛,跟郡王钦差直接硬刚,什么后台?什么来历?太吓人了!
这两边,哪边他都得罪不起。神仙打架,自己一个小小的五品知府,稍不留神就跟苏州知府一般失踪了,连记得的人都不会有。
苏州知府哪里去了?当时贾钰心情不好把他化灰了,所以也只能是个失踪,你若是说他死了,证据呢?毕竟这个时代讲究的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贾钰自己都拿不出来证据证明苏州知府死了,所以从任何逻辑看都是失踪了。
在古代,把一个人抓走,弄到深山老林埋了、喂了老虎,又或者沉到湖底,这个案子基本是无法侦破的。
古代的案子都是奇案,因为犯罪成本低廉,被查出来的概率奇低。
庞仁作为知府自然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他很清楚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得罪任何一方大势力,人说没就没了。
经过一番自我攻略、自我恐吓,庞仁忽然觉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呼吸困难起来,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
太好了,总算是晕倒了,这是庞仁最后的心声。
孙孚和北静王都没空打理这位知府的死活,贾钰倒是神识一扫发现这位还喘气呢,问题不大。
“王爷,您如此冥顽不灵,就休怪本官动粗了。”孙孚脸色一沉说道。
“哈哈哈,就凭你?”北静王一副看不起的样子嘲笑道。
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缓冲的余地了,两人各自命令,“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孙大人身后几位白衣飘飘的儒生走上前来,一脸狷狂、看不起天下人的气势。
为首的书生迈着碎步,两袖飘飘,真正将论语修行到了骨子里。
入公门,鞠躬如也,如不容。立不中门,行不履阈。过位,色勃如也,足躩如也,其言似不足者。摄齐升堂,鞠躬如也,屏气似不息者。出,降一等,逞颜色,怡怡如也;没阶,趋进,翼如也;复其位,踧踖如也。
(白话:孔子走进朝堂的大门,显出小心谨慎的样子,好像没有容身之地。他不站在门的中间,进门时不踩门坎。经过国君的座位时,脸色变得庄重起来,脚步也快起来,说话的声音低微得像气力不足似的。他提起衣服的下摆走上堂去,显得小心谨慎,憋住气,好像不呼吸一样。走出来,下了一级台阶,面色舒展,怡然和乐。走完了台阶,快步向前,姿态好像鸟儿展翅一样。回到自己的位置,又是恭敬而谨慎的样子。)
贾钰看得哈哈大笑起来,这种谄媚无耻的德行,就是传统文化的精髓?太扯犊子了!真正的传统文化在乡间低头的农夫那里,在光着膀子修建长城皇宫的工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