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巢意识似乎极不满以现在的模样，毕竟它的本质是虫族无数子体汇聚的共有意识。

虽然提瑞安世界过去也曾出现过夺心魔一类同样具备集群格式塔意识的物种，但提瑞安世界或者说提瑞安的地狱之中，尚未出现如虫族这般完全的集群生物。

同样的，提瑞安世界的地狱或者说在一定程度上现在同时兼顾地狱和深渊两个负面所在的虫族所担负的位置，是蜂巢意识这样无比秩序而完备的种族所无法接受的。

在世界之主的赋予指定之下，虫族中唯一有资格担任这个位置的集群意识肩负了本应分散给无数地狱恶魔，深渊魔鬼的混乱。

毕竟现在的提瑞安世界百废待兴，几乎所有的智慧生命都在这一战的促进下成为了世界之主的信徒。这一批珍贵无比的信徒，灵魂不归属于世界之主的神国，难道还要落在无信者之墙和地狱冥河中去？

但即使到了这一步，虫族也仍有破局之法。

最简单的办法，直接呼唤大吞噬者，即使路途遥远，即使在归程中也会遭遇其他世界的阻击。但在当前的虚空环境之下，大吞噬者最终一定会再度回归提瑞安世界。

哪怕绑上李昂，哪怕绑上他的所有他我和提瑞安世界本身，他们面对大吞噬者时仍然没有还手之力。

稍微繁琐一点的，发挥虫族本身的性质，适应这份混乱。从地狱的位置再度杀入主世界，毕竟即使是世界之主也无法完全断绝灵魂和能量向地狱流淌。

蜂巢意识在这一刻发出嗡嗡声，这是提瑞安世界中所有种族都无法理解的语言。

但世界之主在这莫名的嘈杂中明白了蜂巢意识的意思。

【进化有效。】

【蜂巢意识接受。】

【协议继续。】

蜂巢意识所展露的协议是过去的提瑞安世界众神与刚刚诞生的地狱和深渊所达成的协议，提瑞安世界本身会像地狱和深渊提供偏向于阴暗沉重的灵魂和难以处理的能量，地狱和深渊则需将其处理后按某种比例返还给提瑞安世界本身。

专长之神有些沉默。自从来到提瑞安世界以后，被这群残兵败将身上所体现的百战不屈和血债血偿所感染李昂对提瑞安世界的好感度其实相当之高，但现在看来，在虫族尚未入侵之前，提瑞安世界似乎也不是什么桃花源。

从这份分割众生魂魄的契约来看，过去的神王乃至刚刚被他唤醒的提瑞安众神和提瑞安神话传说本身中属于邪恶混乱的深渊地狱似乎早有盟约。

换个角度讲，过去的提瑞安众神和深渊地狱联手，共同收割提瑞安中一切生命的信仰、灵魂乃至超凡力量。

和过去的李昂十分相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