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冷漠的目光不曾改变，男人的意志并未因此而动摇，甚至不曾向她这位老朋友诉说。

“拜托凯文，请让我以朋友的身份站在你的面前。”

摊开一只手。

“我知道你从未改变，所以……让我们短暂回到曾经好吗？”

“就像是我们的初遇，爱莉希雅拉着我来到你面前。”

“还记得吗？那时是你主动……”

“她想让你活下去。”

“嗯？”凯文突兀的声音让白陌要说出的话一顿。

“你说什么？”

或是没有想到凯文会这么回答吧，因为这句话对白陌而言，有些意外。

“爱莉希雅想让你活下去。”

“可后来，你向我寻求未来的一次死亡。”

冰冷的目光扫向小剑剑。

祂说的是那一天的约定，祂和白陌约好，在未来的某一天，赐予她真正的死亡。

“但你没有。”

摇头，白陌将小剑剑拿在眼前。

沉着的目光自其上拂过，这把剑，也算是见证了她与凯文的约定。

虽然到最后，凯文都没有履行这个约定就是了。

“凯文，你说……爱莉希雅想让我活下去。”

“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这一次祂的回答很干脆，却也让白陌苦笑。

“拜托凯文，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需要解释，详细的解释。”

“就现在。”

“……”

意料之中的沉默。

纵使白陌此时表现的很认真，也很强势，可很显然，这个冰冷的男人并未因少女的意志改变而有任何波动。

可沉默，有些时候本身便能代表许多。

“真的……有够好笑的。”

耸耸肩，见面前之人油盐不进，白陌眼底深处的光芒变得暗淡，苦笑摇头。

“所以……你们认为我真的什么都不应该知道，你们认为那样可以保护我……”

“对吗？”

她应该是第一次这般质问这个问题。

就如她曾所说那般，知道大家在瞒着她，她也可以理解。

从不强求，也不追问，更不会去为难身边之人。

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去做那个被骗到的呆瓜。

可现在，她却在凯文身上感受到了同样的味道。

所以，这种事情原来在五万年前就已经开始了吗？

当得知这个结果时，白陌却出奇的冷静。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好似是并不在意这件事一般。

可或许只有她自己清楚，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真的很想问出那一句：

“为什么？”

“……”

“跟我走吧。”

或许是看到了白陌眼底深处的暗淡，或许祂来到这里本便是为此，凯文竟会主动发出邀请。

“去哪？”

“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

“一个圣痕计划之外的地方。”

“那里不会影响到你，以及你身边珍重的人。”

“在那里，你也无需面对未来。”

“……”

好神奇啊，冰块也会说这么多吗？

可这一次，沉默的人却换做了白陌。

她突然想到了游戏之中凯文的一句台词。

[我所能给予的仁慈，仅止于此。]

所以，这是祂在执行圣痕计划之时，最后给予自己这位曾经战友的仁慈吗？

可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