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神是过来人,他虽不知道萧瑜风是希衡的徒弟,但是这样隐晦却深沉的神色,他照镜子时见了许多次。
而且,剑神觉察出萧瑜风布置的阵法,他此时已经是要彻底消散的存在,只能提醒希衡:“你和我师尊很像。”
希衡抬眸。
剑神心道,就是这样的眼神,只有公事公办、毫无温情,说毫无温情其实也不算。
她们这样的人,能最大限度的做好师尊、剑君,但是,却好像没有一点私欲,让人只能窝着心里的情,再燎原成不可发的火。
“你知道吗?我师尊由丹入法,此生历的最艰险的劫,不是妖魔劫也不是修为劫,而是情劫。”
一个又一个妄求般的情劫。
她险些被那些疯狂的爱火燃烧成灰。
“情劫?”希衡问。
剑神没有再多言,此生他的心障已除,无牵无挂,消散在天地之间,和丹昙真君一样魂洒江山。
见剑神亡魂彻底消散,萧瑜风再无后顾之忧。
他走到希衡身侧,绣着金龙的靴子踩在剑神墓的地板上:“华湛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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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剑君,果然顺利得到了剑神传承,只是,在下想再请剑君为在下做一件事。”
听逍遥王这么说话,希衡便知来者不善,她感应着周围似有若无的阵法气息:“你想本君做什么?”
“但凡是剑修,谁能抵御剑神传承的诱惑?在下想请剑君同样传授剑神传承给在下。”萧瑜风极礼貌,称得上风度翩翩。
他刻意在希衡面前,表现出游刃有余的男子风度。
希衡却直言回答:“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师不同路。谁若想得传承,必须要经过传承考验,你想轻而易举得到传承,有违修真界之理。”
修真界之理、修真界之理……
萧瑜风嘴里咀嚼着这句话,猛地扬高声音:“剑君,一些修真界口口相传的道理也不一定就对,什么伦理纲常都是他人拿来限制别人的道理。我辈修真,本就是逆天而为,连天都能逆,何况伦常?”
什么师尊如父,那些话萧瑜风听着就恶心。
奈何希衡雅正,自然没有那么离经叛道。
她回答:“修真若真正是全然逆天,则无一名修士可入道。天地间气分清浊、时分昼夜,更有阴阳之别,从来就不只一面。你以为修真是逆天,却不知逆天中也有顺天。”
“什么?”萧瑜风都要活活气笑了。
现在他不是希衡的徒弟,是鬼墟幻市中的逍遥王。
可希衡还是在和他讲道,还是在教训他,好似他永远都达不到她的高度。
萧瑜风强行冷静下来:“剑君,够了,我不想听你讲道,此刻,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此刻,剑君你该听我的才是。”
他听希衡说了这么多年,也够了。
说完,萧瑜风猛地催动安排好的阵法。
希衡周身剑影清芒再度浮现,剑神墓地板上,却开始出现金色的细线,相互连接成一颗树的形状。
金树位于东方,树上挂着九个金色齿轮。
希衡看了一眼,这是阵法中的以形意物?东方扶桑神树,上边栖息着九只金乌。
金乌,则是太阳神鸟。
鱼人公主的体质连普通烈日都害怕,更不必说整整九只金乌的大阵。
有这样的大阵在,别说一只鱼人,就是一方的鱼人也无法承受这样的大阵,难怪逍遥王所在的朝廷可以短时间内推翻鱼人皇族。
萧瑜风是火灵根,他操纵金乌大阵格外顺心应手。
但萧瑜风施舍般的没一来就以烈日铺地,而是无限温和道:“剑君,如若剑君此时能回顾在下,考虑在下所言,在下必定不伤剑君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