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昭霁的心快要坠入地狱时,却听希衡说:“若我有后悔,那么,我的后悔来自于我并未早些认清自己的心。”
“如果早些认清自己的心,就不会有四年困别。”她解释,“我刚才推拒你,只是我现在还不太习惯。”
玉昭霁的心能被希衡的轻轻一语给坠入地狱,也能因她的一语而飞入云端。
他声音微哑:“不过是四年,比起现在你我的两情相悦来说,不值一提,我只是心疼你在冰牢受了那样一场伤。”
他尝试着在希衡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这不是那等交缠的拥吻,只是轻轻一触,并没有太多欲念。
希衡不会拒绝这样的吻,她只是拒绝过于情动炽热、容易遭人看出端倪的吻。
玉昭霁的吻先是落在希衡眼皮上,他环抱着她,慢慢再在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这一吻,玉昭霁便发现希衡额头上多了个奇怪的东西。
他疑惑,下意识用手去摸,摸见一层明显不像是皮肤的东西。
“这是?”玉昭霁只是轻轻一撕,希衡贴花钿的技术本来就不怎么好,那花钿居然就被玉昭霁给撕了下来。
希衡:……
玉昭霁:……
希衡看着玉昭霁指尖上花钿的残骸,回答他:“这是你的大臣给我的花钿。”
玉昭霁也已经猜到了,但花钿残骸已经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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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衡极少打扮,修道者注重修心、注重清心寡欲,所以,修道者中无论男女,但凡高阶修士都不常以饰品修饰自己。
玉昭霁认识希衡这么多年,没见她注重打扮过,她唯一一次在眉心贴花钿,居然被他撕下来了。
玉昭霁这个魔,第一次如此懊恼,他本就不是多么浪漫知情识趣的魔,现在却觉得自己太不解风情:“……抱歉,希衡,我再为你画上。”
玉昭霁虽然目盲,但是他太了解希衡,哪怕闭着眼睛也知道希衡的模样。
他使刀纵火,对于一只画笔的掌握度驾轻就熟,虽然到不了画中大家的地步,但是花一朵花钿还是没问题。
玉昭霁轻轻为希衡画上新的花钿,他调制颜料,问希衡:“要什么颜色?”
“我今日穿的蓝衣,花钿用色适用蓝、白,或者以红点缀都可。”希衡也认真回答。
玉昭霁眼盲,但是每种颜料都有细微不同,他用混沌火一试就能分清什么是什么颜色。
他让希衡坐在镜前,自己调色,调出一个颜色后便用笔一蘸,在旁边的绢帛上一抹,和希衡商量:“这个颜色如何?”
希衡也认真看去,认真回答:“色如江水,揉出天蓝,很好。”
希衡不是爱花钿的人,玉昭霁也不是爱花钿的魔。
但他们都在享受此刻的宁静平和,时光如燕子掠过春水,短暂地溅出一点水珠后,就好似要静默在这一刻。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
玉昭霁仔细画好花钿,希衡的皮肤白而细腻,轻轻一点颜色都会极显,玉昭霁花的是杏花,用的淡色。
他记得希衡的凌剑峰上白杏纷纷,琼苞屑屑,玉昭霁画好一朵杏花,却并没就这样起身。
他好似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