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满意地看着希衡:“你,就是万年难得一遇的人选,当你出现在乾坤草木阁时,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到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希衡冷漠凝望这个心魔。
心魔继续说:“你知道天之极的冰牢吗?本来,我想的是在那里夺舍你,但是我没想到你迅速和那个小太阳汇合了,你们两个一起,我恐怕没法夺舍你,便只能算了。”
希衡问:“你为什么能去天之极的冰牢?”
心魔回答:“哦,忘了告诉你,自从掌管空间的神明陨落之后,空间神器就落到了希尘手中,否则希尘是怎么去天外天、界外界的?”
“后来本座和希尘彻底闹崩,分道扬镳之后,本座便偷走了空间神器。”
心魔脸上现出得逞的微笑:“没了空间神器,哪怕希尘想来阻止本座这个祸害,他也没法回来。”
心魔说到这份儿上,希衡就全部明白了。
她暗中捏紧天湛剑,哪怕心魔看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真像是在生死决斗前推心置腹一样,希衡也知道,没那么简单。
心魔漏了一部分。
他还有一部分最重要的没有说。
比如,现在别说是希尘的心魔,哪怕是希尘亲自来这里,也不可能是希衡的对手。
希衡擅战,对于儒修来说,同等修为的希衡能一挑五都不是问题。
那么,心魔怎么有勇气敢来夺舍希衡的?
心魔谋算了这么久的夺舍希家小辈,希衡猜,心魔一定有针对希家小辈的法咒。
这一切猜测,希衡都不能露出来。
毕竟,她也有瞒骗心魔的地方。
她像是没有察觉心魔的隐瞒一样,天湛剑剑身生出无生剑意,冰冷抬眸:“既然如此,我们一战定生死。”
心魔危险眯眼:“好。”
说着,心魔就从半空中跃下。
他含着笑,眼里全是杀气,抽出腰间那根黄绿色的狗尾巴草,狗尾巴草从软变硬。
原来,这根狗尾巴草一样的东西,就是心魔的笔。
儒修以笔为战,心魔以笔在空中写了一撇,这一撇带动天地之威,以笔成刀,朝希衡攻来。
但是,天地万物都有本象,不管心魔的以笔成刀多么精湛,也不可能比得过真正的刀剑。
这样的以笔为刀,只是触到天湛剑外泄的剑意,就已经节节后退。
希衡眼里一片冰凉,心魔赤色的红衣映照在希衡眼中。
她开始计算什么时候心魔露出真正的底牌。
十……
九……
八……
希衡一边在心里倒数着数,一边在心中估算此时玉昭霁的位置。
终于,心魔趁着自己节节败退,以为希衡会稍微大意时,口诵嗜血法咒!
他是希尘的心魔,其实也算是希家的先祖,而他口诵的法咒就是通过血缘关系控制小辈的邪法。
心魔活了这么多年,就练了这邪法多少年,可谓是炉火纯青。
当即,希衡的身体内涌出大量鲜血,鲜血顿时染红雪白的衣服,时星海粉色的海洋也被她的鲜血染了一点红。
红意不断氤氲。
希衡在血泊之中,因快速失血导致了她短暂眩晕,她也没一点手抖。
她握住天湛剑剑柄,要给心魔最后一击。
心魔则一直关注着希衡,见状,他大喜过望,以为希衡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只要他在剑气挥出之前夺舍希衡,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心魔打足十二万分的精神,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夺舍希衡身上。
他也就没有注意到,真正的危险离他越来越近。
希衡在血泊之中,判断着玉昭霁的位置,她在心中默念两百米、一百米……
希衡故意给心魔露出这么明显的攻击手段,就是要转移心魔的注意力。
紧接着,在心魔为了夺舍希衡、离开空间神器内核时,焚寂魔刀破水而来,一刀斩灭心魔的身躯、元神乃至一切。
心魔四分五裂,紧接着,混沌火从他断裂的躯体中生出,连同着他掌握的空间神器内核一起,燃烧得干干净净。
它死了。
希衡周身鲜血无法止住,也砰的一声落下。
她原本该落在水底,却落入了一个玄色的怀抱。
玄衣上绣着的飞鹤本来极冰冷,现在却被玉昭霁迅速升温,让自己的胸膛变得火热。
玉昭霁抱住希衡,朝时星海上空游去。
他道:“希衡,撑住。”
希衡的眼皮则越来越重,更惨的是,因为半道杀出了一个想夺舍她的希尘心魔。
希衡被嗜血法咒所伤,现在在受伤情况下,她就无法一心二用。
她无法再一边以无生剑意结界抵抗时星海洋,再一边调理伤口、甚至连在水下避水屏息都做不到。
希衡有些微神智涣散,在这种情况下,身为修士的本能让她下意识用灵力修补无生剑意结界。
与此同时,她无法做到避水屏息。
希衡的脸越憋越红,就在这时,玉昭霁温热的唇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