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正想该怎么办时,凌空射来几缕雪白的玉丝。丝线唰唰唰绑住鬼军李秀,将他给活活五花大绑。
希衡道:“张将军,和我一起,把它扔出去。”
“得令!”张将军立刻抬起鬼军李秀,往围墙外一扔,自此,能进入王府围墙的鬼军就全部被解决了。
事情还没完,希衡冷着脸走到诸葛清面前,诸葛清自知理亏,眼神闪躲,希衡冷声道:“回去之后,领五十军棍!”
诸葛清道:“是!”
希衡道:“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诸葛清:“我不应该对张将军动手,不应该对李秀下不了手。”
希衡道:“你知道就好,鬼怪、亡者最能蛊惑人心,最擅长用人心底忘不掉的执念去蛊惑人,让人自相残杀,你简直就是为这样的亡者量身打造的猎物。之后,你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会就地格杀你。”
诸葛清不敢抱怨,立即应是。
毕竟,这王府内院之中,还存在一名鬼王,鬼王也许就有蛊惑人的力量,希衡此举,是为了所有人负责,她绝不可能为了一个诸葛清,搭上所有人。
希衡见诸葛清安分了,周围的危机也暂时解除,便有了更多时间来打量这个王府内院。
王府内院之中,青石板上仍然有残留的鲜血,而且,王府内院中有一些种好的橘子树,橘子树上挂着一层层薄如蝉翼的东西。
希衡走近一看,倒是没变什么脸色,但她旁边的亲兵立刻道:“人皮!”
这些橘子树上,悬挂的居然是人皮。
王府内院还有一口井,希衡也走过去一看,只见深幽的井底中,泡着许多漆黑的头发,头发如同水草,将整个井水都显得好似黑色那般。
如果仔仔细细观察,就会发现井底那些东西,并不只是头发,而是一颗颗人头。
“看来鬼王果然有很高的智慧。”希衡道。
外边那些鬼军,什么都吃,这个鬼王却剩下这么多人头、人皮摆在院子之中,明显是一种得胜后满足自己心理的举动。
这个鬼王,绝不是只具备生存本能的鬼军。
张将军也看得心有戚戚,他问:“鬼王在王府内,怎么还没出来找我们?这么大的动静,难道鬼王没有听到?”
希衡回答:“也许这位鬼王看到了,只是出于折磨的恶趣味,正在暗处盯着我们,想要我们死得更符合鬼王的兴趣一些。”
橘子树上的人皮、井水之中的人头,都在明晃晃昭示着这位鬼王的恶趣味。
现在,大家都觉得有股莫名的寒意,好像暗处真的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似的。
张将军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找。”希衡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找找有没有什么活路。”
一行人顿时在王府中寻找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王府内院,打开一扇又一扇的门,忌惮着暗处的鬼王,同时也不停承受着压力的折磨。
希衡无疑是这样一群人心中的定海神针,她有最冷静最理智的判断,同时,也有最高明的道术。
这次,不用亲兵带头,诸葛清和张将军就自然而然守卫在希衡身侧,实行保护的战术。
就像是蜘蛛一样,蜘蛛的腿脚可以损伤,但是大脑一定不能出问题。
希衡也带着众人,寻找最有可能的活路,终于,他们来到一处九曲长廊时,听见了咿咿呀呀的唱戏声,这唱戏声似乎是花旦,非常婉转哀怨,声清如凤,可是带着丝丝寒意。
所有人顿时走不动道了,冷汗从他们额角滴落。
一名亲兵咬紧牙关问希衡:“法师,现在怎么办?”
希衡望着长廊尽头的拐角处,那里时而出现一角淡紫色的衣袍,像是水一样轻柔游动。
希衡道:“躲不过,不如近前去看看。”
说完,希衡就先走上前,其余人也连忙跟上去,大家都把希衡当成了主心骨,实际上,希衡虽然冷静不假,却也不是全然地游刃有余。
因为希衡现在只有一些符篆,而她的黑狗和大妖鬼,全都自从前几天开始,就莫名萎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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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大妖鬼几次差点发疯,经常捂着头,不住地控制自己杀人的欲望,希衡没有办法,只能暂时封印了大妖鬼。
大黑狗则是总想跑出去,经常对着远方狂吠,希衡没法,也只能暂时封印住大黑狗,等她什么时候找到能够保护大妖鬼和大黑狗的法子,才会解封它们。
当时,希衡并不知道大黑狗和大妖鬼发生了什么,现在则是知道了。
这世间的怨气越来越浓郁,百鬼横行,从而激发了大妖鬼的怨气,而大黑狗则是因为通灵,便越来越焦躁,经常狂吠。
所以,现在,身为破杀的希衡,无法使用自己最为得力的大妖鬼和大黑狗作为助手,只能去强趟这一趟浑水。
她带着诸葛清等人,缓慢逼近那名唱戏的、淡紫色衣袍的主人。
到了长廊拐角处,希衡提醒大家停下来,而后,那唱戏声越发的婉转哀怨,唱戏的人也慢慢转着身段儿,做出戏曲中羞涩的模样,走到拐角处,刚好能被希衡等人看到的位置,回过头来:
一张花旦似的面孔,非常浓艳多情,眼睛波光流转,能看得人神魂荡漾。
这双眼睛,简直就像是世界上最魅的眼睛,不能说这眼睛形状有多么姣好,只是无端地勾人。
也许,换个词语更恰当,不叫勾人,应该叫做来自鬼怪的蛊惑。
这唱戏的花旦很聪明,认出了希衡才是这一行人中最强的人,便用那双眼睛勾着希衡,可是,希衡没有半点被蛊惑的样子,花旦欸乃一声,便退而求其次,朝其余人望去。
刚才经历过情绪大起大落、最不稳定的诸葛清瞬间直了眼,呆呆往前走了一步,口里喃喃念着:“母妃……”
此刻,在诸葛清眼中,这位唱着艳曲的花旦,俨然是他端庄的母妃吉妃娘娘。
希衡立刻拉住诸葛清,诸葛清却像是感受不到这个阻力一样,任由背部的衣服被拽破,也不肯回头。
更要命的是,其余亲兵、以及张将军都开始争先恐后、呆呆地往这名花旦走去。
他们每迈出一步,脸色就会苍白一分,眼部周围也会更青黑,他们的生命力不停往花旦身体中流逝。
花旦唱歌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她终于完全转过了她的身子,就在这时,希衡也看见她有整整半个脖子,都是腐烂的,她的脸和脖子都上了最浓的妆,可即使如此,也不能掩盖她身上浓烈的死气。
这种腐朽的味道散发出来,她似乎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