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假的田先生其实也不想和希衡、玉昭霁正面对上,因为他看见了鬼王小红仙、鬼君都败退了,其余鬼士兵去杀他们更是反而全军覆没。
所以,他现在也是能装就尽量装,想先分开他们。
“田先生”虚伪道:“好,法师请。”
希衡和“田先生”走到外边时,希衡朝玉昭霁使了个眼色。
玉昭霁领会希衡的意思,趁着希衡带走田先生的空隙,低声告知其余人:“现在分房睡已成必须之举,待会儿,大家不要吃城里送来的任何东西,蒙混过去便是,如果遇见什么难缠的突发情况,先不要发难,优先屏住呼吸。”
屏住呼吸,这些鬼士兵就看不到他们了。
之前希衡和玉昭霁等人被万鬼追逐的时候没用这法子,是因为用了也意义不大,不过是等死罢了。
现在倒是适用。
所有人通气之时,外间走廊处,希衡也正和“田先生”相对而立。
“田先生”眼神闪烁:“法师叫老朽出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田先生”说话时,悄悄背过手去,身后的手悄无声息长出青黑色的长长指甲,一看就不是人。
这“田先生”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说希衡发现了他的身份,他就直接翻脸。
希衡则是好整以暇道:“你刚才似乎对他们有敌意?”
“田先生”心中一突,找了个理由:“老朽是担心这群人表面和法师交好,实则不愿离开法师周围,会不会是想对法师不利?这才急切了些。”
希衡点点头,在“田先生”肩膀上一拍:“你忠心耿耿,我是知道的,只是,咳,你不必太担惊受怕,我和那位玉公子……”
“田先生”听这话有些不对劲,怎么这位白云法师好像不是发现了他的身份,话语间反而充满着一股小女儿般的娇羞?
“田先生”小心翼翼问:“那位玉公子怎么了?”
希衡道:“实不相瞒,我和那位玉公子已经私下许过终身,所以,这些人你大可放心。对了,一会儿玉公子直接在我房间歇下了。”
“田先生”:…………
“田先生”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回答,这个假田先生的皮下是一个新鬼王,新鬼王刚好是乱世中死去不久的士兵。
他具备神智,可也的确没有想到白云法师会和京城的皇室诸葛玉在一起。
这位新鬼王觉得玄幻之时,还不可避免地起了些厌恨之心。
他心底的怨气更加重了,想到白云法师居然也会朝京城皇室妥协,更觉得这个乱世没救了。
这样的世界,就应该被鬼怪统治。
只要所有人都变成了鬼怪,鬼怪们不需要别的享乐,只需要维持最基本的血肉要求,就能活下去,也不知道痛,不知道疼,这样的世界才能最大限度地接近天下大同。
这位新鬼王心中恨得发狂,面上仍然道:“年轻人难免慕少艾,老朽也是过来人,老朽定当助法师一臂之力。”
希衡道:“辛苦了。”
“田先生”颔首,和希衡一起进屋。
之后,“田先生”便带着其余人下去,只将玉昭霁留在了希衡的屋子。
玉昭霁走过去,关上门,栓好门栓。
希衡则迅速上了床,她放下床幔,对着玉昭霁招手,玉昭霁同样走过去,床幔遮挡住两个人的身体。
门窗外的眼睛透过窗纱,一眨不眨看着这一切发展,床幔是淡色的纱,隐隐约约能看见里边的人影在做什么。
只见两个人影虽然上了同一张床,却隔得很远很远。
这时,门内的希衡和玉昭霁也察觉到了有东西在窥伺,玉昭霁面对着希衡,背对着门外,隐晦地用手指了指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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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褪下外袍,朝希衡走去,两人共同躺倒在床上。
玉昭霁的手按在希衡肩膀上,隔着薄薄的衣服,手心中传来肌肤的温度,他能清晰看见希衡的睫毛根根分明,纤长卷翘。
玉昭霁只做到了这种程度,两人的心跳声便跳如擂鼓,甚至觉得有股难言的渴意。
希衡却觉得只到这种程度,根本无法骗过门外的那双眼睛。
希衡忽然搂住玉昭霁的腰,玉昭霁浑身一紧,紧接着,希衡一个用力,瞬间两人的地位颠倒旋转。
希衡俯下头,吻在玉昭霁的唇上。
玉昭霁浑身僵硬,却又不甘愿自己如此被动,反而需要希衡来引路,他也不甘示弱纠缠起来。
门外的那双眼睛透过窗纱和床幔,隐约看到人影抱在一起,“田先生”确定了希衡果然没有说谎,没有发现他的身份后,放心离开。
他走后,门内希衡和玉昭霁的动作也持续了一会儿,防止“田先生”是虚晃一枪。
确定“田先生”离开后,希衡和玉昭霁这才分开,玉昭霁恍如在梦中,看了眼希衡微带水润的唇,便如被火星烫到一般,立刻移开目光。
他也不好意思去抚自己的唇瓣,两人间蔓延着一种奇怪的氛围。
正当玉昭霁想要问,自己这样算什么,到底算是两人定情后的吻,还是只是算避开鬼王眼睛的权宜之计时,希衡已经拿出了刚才玉昭霁给的滋养阴魂之物。
她低声说:“你仍然帮我挡着。”
玉昭霁微红着脸点头,侧睡在外边,帮希衡挡住外面有可能射来的目光。
希衡随身自然带了暂时存放大妖鬼的瓶子,她不敢将大妖鬼放在别的地方,以免有心人利用大妖鬼生事。
然后,希衡开始按照白云道道术中的布置,为大妖鬼滋养魂魄。
自从世界的怨气加重后,大妖鬼为了抵御怨气的负面,越来越萎靡不振,希衡会定期为它滋养魂魄。
但是,仍然如同杯水车薪。
这次,她也只能短暂为大妖鬼滋养魂魄,以抵一时之需。
当一切步骤都按部就班处理完成以后,只见瓶子内缓缓冒出一缕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