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垫虽软,但怀孕的人,怎么可以脸对着床躺倒在床上。
这个笨女人。
“起来我看看。”
宁沐把脸埋在枕头里,呜咽道,“你别管我。”
哭了?
顾斯忱松开手。
宁沐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浑身都冷了下来,但下一秒,窗帘全部被拉上。
她坐起来,抹掉脸上不存在的眼泪,“你干嘛?”
顾斯忱长手一颗颗的解开扣子,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抱着你睡觉。”
“我不要!”宁沐拒绝。
顾斯忱全脱换上睡袍,在她退到床边前上来,像抱大熊娃娃一样,把她抱住,按在床上,“我说过,有不开心要说。”
“不愿意说就睡觉。”
男人臂膀结实有力,宁沐根本挣脱不开,气得攥拳捶打顾斯忱肩膀。
顾斯忱闷哼一声。
宁沐正打算说什么,结果看到白色的睡袍变了颜色,她瞳孔微缩,抬起脸。
顾斯忱发白的唇色落入她无措的眼中。
“老公,你的肩膀……”
她心底那点不高兴,被顾斯忱肩头涌出的鲜血冲散。
顾斯忱勾唇,淡淡的笑了下,“要你睡觉。”
“现在好了,被你打成重伤。”
“……”
顾斯忱坐起来,把睡袍脱掉,结痂的伤口随着脱下的衣服,扯下来,鲜血越流越多。
宁沐光是看见都觉得疼,但顾斯忱除了唇色白,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这是怎么弄的?”宁沐。
绝不可能是她捶的吧。
她凑近仔细看,伤口是一个很明显的齿痕。
顾斯忱眼前闪过什么画面,把宁沐垂落在胸前的发丝挽到耳后,“你做噩梦咬的。”
宁沐一愣,“怎么可能。”
顾斯忱表情很认真,“不是你,难道是其他女人?”
“那我怎么不知道。”
“是你做噩梦。”
宁沐还是不信,“那你怎么今天才说。”
“有必要说么?”
“……”
又是熟悉的话,熟悉的冷漠腔调。
之前陈深为什么骂她不说,她遭遇绑架,也不和她讨论谁是幕后。
现在受伤也不说。
宁沐心累,躺回床上,还没躺几秒,顾斯忱扣住她的手,“起来给我上药。”
宁沐很想把手甩开,但想了想,顾斯忱除了有些事不愿意沟通之外,其他时候还挺好的。
她不情愿的起来,把药酒拧开,开始给顾斯忱肩膀上狰狞的疤痕上药。
疤痕很狰狞,一看就是用了全身力气。
宁沐心惊,“老公,这真是我咬的?为什么你不躲开,或者把我叫醒。”
她精神方面不稳定,但梦游这种事,自己从来不知道。
顾斯忱轻轻揉了揉她的头,淡然一笑,“这都是小事。”
小事。
宁沐心间荡开涟漪。
从没想过,以前把对她的讨厌写在脸上的男人会这样说。
关于昨天的事情,她再不消气,就显得很作。
宁沐眼中泛起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