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家离开,程语楠把脸上特效胡乱抹了几把,没梳洗,只能五爪成梳刨两下,先扎着。
忙活完,脸上总算能看,就是头发跟把枯草似的,还带着一股馊味儿,干脆从空间掏出个帽子,往脑袋上一扣。
原主身上穿的是套灰仆仆的衣服,再收了头发,活脱一个消瘦小伙子。
干完这些程语楠咂摸两下嘴,揉揉自己的肚子,饿了。
因为原主偷听来程父程母的话,浑浑噩噩的走出家门,原本想到河边哭一通,谁知道哭得太久又没吃饭,脑袋一黑,就一头扎进河里。
幸好不远处的青石板上有几位婶子大娘洗衣服,合力把扑腾的原主救回来。
从昨天昏迷到现在原主只吃了自己做的鸡蛋,这一折腾,刚吃的那点东西早消化没了。
浑身上下摸了个遍,程语楠发现原主真穷就两分钱,当务之急要先搞钱,填肚子。
填饱肚子才有心思搞事情……不对,是想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程语楠仔细扒拉了一遍原主的记忆,关于这年代赚钱的事,毛都没有。
这年头,工作就是金疙瘩,有的工作都是一家传承,为了儿女不被送下乡,咬牙都会转给孩子,哪会有机会留给她去捡。
程家倒是能回,要不先回去?
可她现在饿得手脚发软,她上辈子也有这个毛病,一饿就后背冒冷汗,浑身脱力。
她现在状态回去撞程父手里,肯定打不过对方,说不准还会被程父扭头送进马家。
那她折腾这么一大圈子,不等于送羊入虎口。
看来程家暂时不能回,至少……等她吃饱饭再回。
程语楠正看着墙摩挲着下巴想办法,“吱嘎”马家的院门从里头拉开。
马文松那个贼眉鼠眼的,头发上打了摩丝,穿着花衬衫大喇叭牛仔裤,骚里骚气地拐进前头巷子里。
“嘘!”程语楠看着马文松的背影,双眼锃亮,忍不住吹出个口哨!
的嘞!想什么来什么!
送钱的杂碎来了!
前面这条巷子是有名的街头混子聚集地,程语楠瞄过去时,有两个混子正盘腿坐地上,面前摆了个碗赌钱。
“嘿!小三子,你小子手气真背,今天连裤衩都搭上,输掉腚喽。”
“我说勺子,你手气不错啊,要不去前头耍两把?”
“行啊!老子今儿手气好,真赢大钱请大家吃糖啊!”
“吃她娘的狗屁,老子要喝酒!”
“就是勺子,你是要赢大钱的人,别小气吧啦的!”
“走走走,趁着运气盛赶紧过去。”
“淬!”那名叫三子的汉子站起来,一脸的郁促,拍拍身上的灰尘,暗骂晦气。
程语楠眼珠子一转,跟上男人的脚步,“兄弟,你等等!”
“你谁啊?跟条火柴棍似的,谁是你兄弟?”扫了程语楠两眼,嫌弃得不能再嫌弃。
妈蛋!
上辈子她肤白貌美大长腿,这辈子沦落到被个混子嫌弃柴火棍,想刀人。
顶顶腮帮子,“想不想赚一笔?我这里有笔大买卖,两千块钱,你看要不要一起做?”
“做啊!祖宗,您说!”小三子那狗头嘴脸立马变孙子,猫着腰笑的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程语楠:“……”恶心,想戳死对方。
要不是她现在没力气,哪儿用找别人动手!
“你过来点,我告诉你!”程语楠小声嘀咕了一遍。
“马,马主任的儿子马文松?”小三子狠狠吞了吞口水。
他娘的,他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