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缩脖子，转头哇一声就哭了，“爸爸，爸爸......”

老板娘拿着抹布朝着孩子脑袋又是两下，那孩子哭的更惨。

厨房后面一个男人跑出来，“你干啥？”

老板娘，“都几点了？！睡睡睡，就知道睡！”

男人大手按着孩子脑袋护在身侧，声音压着怒火，说道，

“校车八点半才过来，这么冷的天，你让孩子出去干啥？”

老板娘，“出去干啥？干啥都积极点成不？看到你们爷俩这懒散劲儿，就来气！”

男人摸着孩子脑袋，“不哭了，不哭了，下午爸爸接你时候给你买个灌饼。”

老板娘手里拿着抹布朝着男人的脑袋就抽去，被背转身体，抹布在身上打的啪啪响。

一边摔打男人一边骂，

“吃！吃你妈的xx，你家有钱？背着十几万债，还一天吃？”

骂完男人，抬脚朝着孩子又一脚，但还是被男人用身体挡住了。

女人继续骂，“这才上了几天学？你妈x的，天天喊家长，傻逼玩意，跟你天天说，家里没钱，你是他妈逼的管不住那张嘴......”

男人恼了，“够了！够了！够了！你给我闭嘴！”

男人一连三声咆哮，之后怒目盯着女人。

这女人也分毫不让，“咋了？打我？你要打我？你给老娘试试！”

男人跟女人对视几秒，孩子不敢哭了，男人转身又摸着孩子脑袋，

“去上学了。”

女人声音拔高，“上学？上屁的学，根本不是读书那块料，趁早跟着你爹放羊去吧！”

男人转头再次瞪着女人，“让开！”

女人瞪眼，“咋了？看看你爹你妈把他惯成啥？我给他立规矩，你他妈逼的护着，一天除了看电视，就是外面乱跑，现在不学习，以后跟你一样，读个三流大学，出来连个像样工作都找不到！”

说完看向孩子，“过来，给老娘保证，能不能不让老师喊家长？”

孩子‘嗯’一声。

男人扯着孩子朝着外面走。

女人不依不饶，“大声点！老娘听不到！别说话跟放屁一样！”

男人抓着孩子肩膀从女人跟前走过去，女人拿着抹布，又朝着孩子身上抽，男人的胳膊没有完全挡住抹布，抹布一下子打在孩子的脸上，那抹布上全是油，所以那抹布尾端打在孩子脸上，孩子脸瞬间就红了。

安休甫身体坐的笔直，手朝着眼角位置摸一下。

他曾经被一把剪刀划破右脸，那个疤痕直到进入两仪阁刑堂后，才消失的。

男人护着孩子从安休甫跟前走过去，孩子只是捂着脸，一声不吭，那眼里全是惊恐。

出门之后，那男人用大手摸摸孩子的脸，

“晚上爸爸接你，在学校不要欺负其它小朋友，别人欺负你，你就告诉老师。”

孩子抬头，“老师听不懂我说啥，每次都骂我，说我是村里来的野小子。”

男人蹲下，“爸爸下午去学校，不行就回老家上学。”

女人大步朝着门口走去，小孩看到女人走出来，转身撒腿就跑了。

男人追了几步，喊道，“慢点慢点，不着急，车还没到呢，地上冰溜子！”

孩子脚步并没有减速，很快消失在步行街一个拐角。

男人退回屋内，朝着坐的笔直的安休甫看一眼，“小伙，实在抱歉啊，我给你去拿包子。”

安休甫还没有开口。

女人站在橱窗前开口了，“你看看人家张志海，现在都是副镇长了！你也做生意，看看人家白亮亮开着一百多万的越野！你们老李家，是想祖祖辈辈种地放羊？！我给他立规矩，你护着，一个好的习惯，是从小培养出来的，你三十多的人了，就没有想过，你穷，为啥穷？看看你爹，一天村里连个塑料袋都往家里捡，骨子里就穷，磕碜.......”

男人深吸一口气，“别说了，有客人。”

说完从兜里取出烟，点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