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战自然不敢多留,杀了许剽白之后直接就动用了两张不菲的高阶远遁符逃回了旗山盟境内。
赶来的卫道盟盟主许沅看着地上尸首分离的许剽白,一脸的怒不可遏,只觉悲从心中起,他的儿子有三个之多,许剽白虽然不成器但到底是他最疼爱的一个。
他万万没想到聂凰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直接就来他的地盘刺杀了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有什么罪,无非就是贪玩了些,若是有什么不对的自然由他这个做父亲的来管教,又哪里轮得到别人来杀。
空气中远遁符残留的气息清晰可闻,哪怕他已经全力的往这边赶,可到底还是晚了。
行凶者连用了两张远遁符,早已远遁无踪,好在许剽白的身上有两件传讯法器,虽然有一件被毁,但有一件是被激发了的,许沅更是从传讯法器中听到了聂凰的声音,那么为儿报仇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事到如今,眼下的许沅已经不愿意多想到底是不是聂凰所为了,他只是觉得既然传讯法器中传出了你聂凰的声音你聂凰就得死。
可能事有蹊跷,但许沅只想如此作为。
夜的寒风吹动许沅的衣襟,修行之人子嗣难续,骨肉之痛莫过于此,好在他修为高深,寿命连绵。一切也大有可为。这段时间更是有隐隐突破到越五境的迹象,一想到此,许沅脸上的悲伤便有七分化作了野望。
当有一日,聂凰会死,中山盟会灭。甚至整个青黄不接之地的一切,他将成为主宰。
……
一口气连用两张远遁符的田战在逃回到旗山盟境内的时候总算松了口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就看许沅会不会借着丧子之痛的名义发兵中山盟。
届时,两家相斗,两败俱伤之时就是他田战率领血战山建功立业之日。
星光点点明月高悬,田战心中愉悦,只觉得自己该找个城镇去喝一壶小酒。可大晚上能让人喝酒尽兴的到底也不过是城镇中的双宿楼罢了,他虽不算清心寡欲的修行者,但一想到自己劫杀许剽白时正是在那种地方门口,不免就觉得晦气。
人往往最容易死于自己的爱好,许剽白如是,田战也有这样的爱好,他自然是明白这种道理的,所以多年来时常压制,偶尔发泄也不为人知。
而今不禁思绪翻涌,欲上心头。才晓自己已久不知其味。今宵有喜,去那双宿楼喝上几杯又能如何了。
思绪至此,也不作停留,直直的便向着最近的城镇而去。
行路过半,城镇将至,田战却在城镇门口大路中间见到一人,而此人却在向他徐徐而来。
此人一身黑衣仿佛和夜色融为一处,更是完全看不清面容,田战心中一惊,吓得后退半步。
直喝道:“你是谁?”
那人不言继续靠近。
田战召出法器护在身前,一旦确认此人是来追杀他的,他就会第一时间动手。
“田司长是干了什么见不得的事,怎么见了我却如此噤若寒蝉。”黑袍之内,沙哑的声音传出,不是黑长老又是谁。
一听是黑长老的声音,田战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只道:“黑长老一袭黑色,又不言语,行于夜晚,我见了难免紧张。”
“你的意思是说本长老晚上不配出来咯?”黑长老声音带着寒意。
田战不知性情古怪的黑长老发的什么疯,连道:“属下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黑长老声音愈冷。
田战心惊胆战。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