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白诗笑了笑。
于是老伯对于小姑娘干体力活这种事终于心安理得起来。以至于白诗想要把筐从背上卸下来也无从开口。
看了眼天色,黄淡白和周阳彻底接管了老伯家的灶台。老伯对于他们还算放心。
其一是看人的经验,其二就是家中无长物,其三是老伯心性豁达。
子女成了家,走了远路就难顾及爹娘。三人一来,冷清的家里也能热闹热闹。
黄淡白烧火闷了米饭。周阳掌勺做菜。
竹鼠这玩意,二人没做过,请教了村民,说是要用火烧毛。然后用酱油姜蒜闷上就很香了。
周阳一想,这不就是黄闷山跳的做法吗?
当即开干。
一锅黄闷竹鼠肉,一碗竹笋炒肉。一盘青菜,还有上一餐剩的半碗细酸菜。最后是一碟炸竹虫撒了盐之后的确味美,二人只是各自尝了一条,要是在自己家,只怕已经偷吃光了。
夕阳西下之时,老伯就回来了,闻着屋里传出来的饭香,眼眶莫名湿润。
进了屋,看着桌上的菜,只说要喝酒。
老伯的手里就提着酒。
黄淡白三人不懂老伯眼筐的湿润。
老伯去洗了把脸。
概是菜好,老伯酒喝了半壶就醉了。
老伯每每喝酒皆是浅酌。此般醉酒却是少有,老伯酒品好,醉了就睡。不发酒疯,也不大声说话。
只是模模糊糊间听到他叫谁洗碗。
三人很清楚老伯叫的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想来应该是某个家人的名字吧。
人间美好之事当是寻常,团圆如是,美景如是,最喜美景即是团圆。
三人皆无,概是不懂,或许可以懂,但不敢懂。不过如今似懂非懂。
三人没多想。
白诗在发呆,想的是其他事情。
黄淡白和周阳在洗碗。
一盏油灯微微亮。
白诗想烧锅水来洗澡,但嫌麻烦。施展个净身术法她又重新变成了清丽模样。
他们本不是凡人,也不必像凡人这般活,只是贪恋着人间的烟火。
脱凡境已经可以辟谷不食了。恰好她也刚刚脱凡。
白诗走进了厨房,看了眼蹲在地上洗碗的二人。
她也蹲下伸出手想要洗碗,却被黄淡白把她的手打了回去。
“油太多了,去灶台那边打点热水过来。”
白诗乖乖照办。
她突然说道:“明天,能陪再进山一次吗?山里的灵气很充足,在里边修行应该挺好的。”
周阳愣了愣。
黄淡白说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