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癫子的飞拳飞爪有四记都打在了抱木之上,剩下一记则是一爪抓在金熊的胸口,这五记连击按理说应该有五响,但因速度实在太快,因此合成了一声长响,听起来只是打中了一记。
打在抱木上的四下是豹癫子以极快的速度幻出来的影子所攻出,破了也就破了,对他来说并不会受到反震之力的伤害。钩在金熊胸口的那一爪才是最后攻出的实招,不偏不倚,结结实实。
豹癫子五指刺入金熊胸口的皮肉中,登时鲜血直流,正要欢喜大叫,忽然感觉金熊胸口肌肉一紧,五指居然不能轻易拔出。就这么稍稍一窒,又听得嘭地一响,胸腹中间已被金熊以重拳击中,豹癫子好似也变成了一段木头,登时直挺挺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山洞的石壁上。
金熊则连退三步,幸得在抱木上借力托住,才稳住了身形。
豹癫子自知抓伤了金熊,爪子上还带出了几块带血的肉,他受伤自是不轻;然而金熊那一拳更是又重又猛,自己虽然有防备且还是没能避开,胸腹间的骨头几乎已寸寸碎裂,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翻转了过来。
金熊身上的伤口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流着血,他也浑然不觉,久斗之后灵力消耗不少,喘着粗气说道:“这一次……到底是谁赢了?”
豹癫子正要说话,忽然间喉头一甜,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说道:“你数数自己身上有几处伤。”
金熊举手抬脚,老老实实地数了一遍,说道:“不多不少,刚好七处。”
豹癫子想要大笑,胸腹间又是如刀绞一般的疼痛,原本兴奋的笑容却变成了痛苦的扭曲,兀自说道:“我身上一处伤口也没有,自然是我赢了。”接着手一伸,说道:“把令箭给我!”
金熊叫道:“输赢可不能这么算!”
“放你熊家的大臭屁!不按受的伤来算那怎么算?!你也是我王座下有名有姓的兽灵,我总不能将你杀了吧?”
“可你明明伤得比我重,都吐血了!”
“谁说吐血就是伤得重了?我现在是有点精血过剩,吐几口可让心窍更加通明,灵力更无窒碍……哇……”豹癫子又吐了一大口鲜血,脸色已有些发白,继续说道:“吐血又怎样,我乐意!。
金熊登时绕着抱木团团打转,说道:“不对不对,打架输赢可不是这么个算法!”他虽然知道豹癫子所说的大谬其理,可惜自己又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加以反驳。
豹癫子见金熊傻愣愣地绕着抱木打转,又开始发癫起来,忽地从地上跳起,蹿过去要打他,不料只蹿出四五尺,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趴在地上无法再爬起来。
金熊终于注意到缩在洞角已成半昏迷状态的楚小木,说道:“我王召我们这些灵兽比试灵艺时,总会和王母在一旁观看,谁输谁赢最后由他们做出裁定。今天刚好有第三个人在场,不错不错,到底是你这癫子赢还是我赢,该让这个碧城来的小子来说!这样比较公平。”
豹癫子说道:“这小子死都死了,还怎么裁定?!”
金熊嘿嘿一笑,说道:“那可不一定。”走到楚小木身旁,伸出毛茸茸的大手按住他小腹处,将一缕灵力缓缓送入楚小木的灵台之中。
楚小木猛地睁开了眼,居然大叫了一声。原来灵力进入他灵台后,他的神智也变得清晰不少,顿时感觉到后背腐伤锥心蚀骨的疼痛,因此忍不住大叫出声。
金熊也无其他办法可施,只抓着他肩膀摇晃了几下,问道:“刚刚我跟这癫子的比试,到底是谁赢了?”
豹癫子有气无力地说道:“小子你快说,到底是谁输了?你要是说错半个字,我拆了你的肉架子!”
楚小木疼得冷汗直冒,一时说不出话来。
金熊便又再问了一次。
楚小木费力地抬手指向金熊,说道:“是你……是你……”可他虽然神智清晰不少,浑身却虚弱无力,手肘抬到一半便又掉下去了,一句话没有说完,终于疼痛得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