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冉冉而起,风中传来了鲜花的芬香,赤着双脚的孩童们肆意的跑在大街小巷,眼中带着迫不及待的好奇,向着城镇的深处扎了进去。
这是一片朴素而和谐的城镇,往来的人们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彼此的目光都很友好,他们步伐坚定的向着自己的目标地而去。
“......无论再看多少次,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要挤在这么狭隘的地方呢?”
撒贝宁眉头皱起,身上是整洁的如同新生的淡蓝法袍,他从虚空中走出,向着前方那个正面向赤阳的男子搭话道。
那是一道身穿简单素色麻衣,正在田野劳作的年轻男子,闻言,他停下手中工作,扭头望去。
“因为内心这样会感到宁静,渴望喧闹的年轻人早就去了那个都市了,你们的年轻人不也是吗?”
沈伤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不同于之前在宇宙中剑拔弩张的氛围,此刻,两人却态度极其平常的对着话,俨然一副熟稔的样子。
“....也对。”撒贝宁随意的挥挥手,在周围布下一道屏障,遮挡住两人的行踪。
随后,他的面色变得严峻,深长的叹息一声,用仿佛喃语的声音说出。
“我这边的任务失败了,她很坚决,甚至不惜搬出那个方法,我也只能放行,你这边如何?”
沈伤目光一转,视线穿透万千空间,看见那两道相互依靠的身影,随后,他点点头,收回了目光。
“这边一切正常,在神女一脉的燕芍药的说服下,仙女并没有多疑,安静的待在那边。”
“不愧是那个琪拉啊,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刁钻手段。”撒贝宁嗤笑一声,原本眼中的黯然被掩盖下去,他目光灼灼的看向沈伤。
“大总统就是多心,还特意让你隐藏起来,也真亏你能十年如一日的保持那个态度。”
撒贝宁摇摇头,脸上露出赞叹般的表情。
“没办法,基本上东都这边都十分排斥那位,我虽然通过打乱权力结构的方式,重新塑造了年轻人的理念,不过也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在那之前,我还需要维持好这个人设。”
沈伤目视北方,那里是此刻的亿万都市所在的方位,也是那位大总统所在的位置。
“海王会暂时牵制圣女的注意,青女被研究院的老家伙们借用研究之名调走,神女则被派遣到曾经的一院位置,由另一位的幻身暂时看管。”
“在这个关头,不能让壁垒重新出现,从而吸引到深渊的目光,这也是首座们的共识。”
沈伤不禁摇摇头,他也不是不知道首座们的那个困惑,但他同时认为,若安德里真有那个心思,那么即使他们再努力,也只是徒劳。
现在看似是他们保持着优势,其实是安德里刻意放纵,怀着善意看待众人的行动,一旦触动他的底线,沈伤可不认为这些首座能够全身而退。
手掌不禁抬起,看着掌心那道颜色较浅的嫩肉,他不禁想起那个挂着轻松微笑,轻而易举接下他的杀招的男人。
赢不了的。
直到如今,他依旧没有恢复本名,因为,他所有的骄傲,自信都被那轻巧的一指击个粉碎。
“至于那位......大总统会看顾的,你我只要尽了责任就好。”握紧拳头,然后放下,沈伤目光平静的看向隐隐有些焦躁的撒贝宁,然后温声抚慰着对方的情绪。
“也只能这样了,希望诺伦小姐不要怪我.....”
撒贝宁眼神茫然,低声喃出某个名字,沈伤的目光不由一震,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浪。
诺伦,他知道这个名字,安德里曾经的恋人,最后却心灵寂灭而死,自那以后,安德里行事就越发孤僻,很多事情都不会对他们提起,只会自己去做。
而且.....在他幼年好像依稀见到过一个雪色长发的女子,不过,那个时间段那个人已经死了才对,至少不该出现在那里才对。
他的心中百般疑惑,只是面上没有表露出来,他瞥了对方一眼,眼前的撒贝宁是那位的远亲,说不定见过还尚存人世时的对方。
“很多人说现任皇女与那位很像,不过我倒是没有见过对方。”沈伤面向对方,口中话语状似平常的道出,“你怎么看呢?”
撒贝宁眼神瞬间冷下,他用森然的目光注视着这边,面容变得冷漠。
“沈伤,不要深究那种戏言,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到时,说不定我们就会真的冲突起来,所以还是尽量避免较好。”
听着对方隐含警告的话语,沈伤面容自若的点点头,心中却肯定了那个说法。
有传言称,贝露莎虽名为诺伦亲人的后代,其实说不定是诺伦的亲生女儿,或者.....她的转世之身。
即便这个传闻并不全然为真,可其中也必然有些离奇之处,不然不会流传的那么广,甚至连平素不常理事的他都注意到了。
当然,这个传闻并没有下到民间,只在首座级别的范围中流传,不然,他可不确定那个总是一脸笑容的家伙会不会爆发出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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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的群落我都纳入了了掌控,不久之后就能够统合这片最后抵抗的人,你那边如何?”沈伤转移话题,而撒贝宁原本紧绷的面容随之一松。
“通过我宽松的政策,把那些好吃懒做的家伙全部排除,不过其他的人我也一一分割开了,在数年以后,就可以把那些曾经离开联邦的人全部收纳回来。”
“至于中部残留的那些人,也只能看那些首座的手段了,不过,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散落在外的人会被全部纳入三座‘城市’中吧。”
撒贝宁不假思索,一连串话语接连吐露而出。
沈伤点头,这样一来,曾经因为抵触安德里统治的人就会被归入联邦的统治之中,当然,为了减缓他们的抵触情绪,才有东西两都的存在。
“大总统确实仁慈,正常来说,是没有统治者会关心那些背离而去的人的,也真亏他挖空心思的想要对方回归,这一点,我确实比不上。”
沈伤不禁感慨着,想起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连一向淡然的他都不禁有些动容。
“对吧,我早就说过了,安德里可是最好的领袖,虽然那个也很好,不过,还是安德里最强!”
撒贝宁仿如少年一般,露出得意的表情,能看出来,他是发自内心的感到自豪。
“唔,接下来会迎来怎样的辉煌呢?”
暂时抛开心中思绪,沈伤面向那一轮灼热的大日,不禁心潮澎湃,在解除了拴住联邦脚步的最后绳索之后,在未来,森之联邦还会走到那一步呢?
他不禁满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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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是好久不见吗,恶魔?”
齐休语气淡然,视线在那道身影的后方划过,三个仆役被埋在地中,如同在酣睡一般,一动不动。
“.....你还真是底气十足呢,这一次可没人来救你了。”
多尔纳露出嗜虐的笑容,眼中带着血色的红光,看上去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